馒头嘿嘿一笑:“这不是事出突然!谁能想到这里有这么多染病的人?这次我们准备还算充分,你不要动气,不要泄力!嘿~好了!马车就在后面,走走走,我们快把这个弄走,等下被人发现了!”
大饼青着脸,使出吃奶的劲和馒头一起将地上被绑成蝉蛹的人往外拖。
“为什么我们要以身犯险来捉这么个东西!”
“哥之前就在说想弄一个不一样的回去研究研究,你知道的,哥医术那么好,说不准就搞出解药了,哥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大饼青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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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清晨,驿站。
仆人给马儿套上套索,马车整装待发。
江父扶着江母上了马车,江父回头:“云燕呢?都要出发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有丫鬟哭着跑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信:“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江母一着急,差点摔下马车,被江父扶住。
江父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爹爹、娘亲,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中州,你们先行,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
江母道:“老爷……”
江父道:“夫人,云燕也长大了,我们也年轻过,她长这么大还未曾吃过苦,有的事是要她自己去撞这个南墙才肯回头的。我先带你过去安顿好,应当还没那么快,给她几日时间,再将她捉回来。我再给周兄书信一封,让周兄帮忙照看一二。”
而此时的江云燕,已经快马加鞭的进了中州城。
江云燕的心跳得都快要飞出来,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违逆父母去勇敢争取。
她骑着快马而过,心情格外舒畅,她此刻,只想快点看到秦鹤之,他还没有给她答复。
快马刚进城,路过一个小巷。
江云燕耳聪目明,她骑马从小巷口奔跃而过的时候,忽的看到几个大男人拿着棍棒正背对着她在砸着什么。
她本不欲去管,却在间隙间猛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吁~”奔腾而过的马儿高高扬起前蹄,折返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江云燕急声大喝!
那些人见有人来,跑得飞快。
江云燕下马疾行而至,发现果然是李施晚,她衣裙上全是血。
“李施晚!”
“江……江姑娘……”在昏过去之前,李施晚看到来人的脸。
江云燕情急之下却抱不动人:“我去喊人,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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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
“时晏,让我看看伤如何了。”
距离义诊那日已经过了好几日。
陆时晏腰上的青紫已然变淡,不太看得出来。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可他心里的伤,却再难愈合。
宋怀安能为了林子风,抛弃他。
这让陆时晏心里对他们二人的信任,土崩瓦解。
他曾经以为,就算宋怀安和他人偶尔亲密,也只是宋怀安喜欢交友,他陆时晏才是最重要的。
可当事情发生,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毫无自保之力的他被抛下……要他如何再说服自己?
林子风有他师兄,可他呢?
陆时晏手指因为用力泛白。
他什么都没有。
面前人的关心,在往日对他来说格外受用,如今却犹如草芥。
陆时晏从来做事都是谨小慎微的,只是,这一次,他很想知道……
“宋大哥,你喜欢我吗?”
宋怀安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屋中递药的施冬。
陆时晏甚至都没有给到一个眼色,施冬就识趣的下去了。
“小晏不要胡思乱想。”
陆时晏的心,慢慢变冷。
“是不喜欢吗?那为什么宋大哥要和我做夫妻才能做的事?”
宋怀安清咳了下:“自然是喜欢的。”
“那……宋大哥,你爱我吗?”
陆时晏好像生怕听到否定答复:“不对,是你有爱过我吗?哪怕一瞬间?”
宋怀安这次终于发现了陆时晏的不对劲。
他摸了摸陆时晏的额头:“小晏,你可是不太舒服?”
宋怀安看起来更像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陆时晏自顾自的笑了笑,便也不再追问了,他语气有些虚弱的道:“那日我很害怕,宋大哥。”
宋怀安是愧疚的,当时若是他不离开小晏身边,小晏就不会受到那般惊吓,生死一线。
他揽住陆时晏:“已经过去了小晏,已经过去了。”
“宋大哥,你今晚能来陪陪我吗?”
并未等来宋怀安第一时间的回答。
陆时晏离开宋怀安的怀抱:“我知道了,宋大哥你很忙,我没关系的。”
宋怀安很快离去,他走到外面,又多问了一句院里丫鬟施冬。
“你家公子最近可有犯旧疾?”
施冬立刻道:“二公子这几日,每每晚上惊醒,直至天亮都无法入睡,确实是引发了旧疾。”
宋怀安沉默半晌,想起陆时晏方才的虚弱模样。
“晚些我再来看看他。”
宋怀安走后,施冬看着桌上那一碟蜜饯,战战兢兢的回了陆时晏:“按照公子的话说了,宋公子说晚些再过来。”
“嗯,咳咳……”陆时晏没忍住,猛咳了几声。
施冬忽然注意到地上摔断的东西,一惊,小心的拾起:“二公子,这……是要找人修复吗?”
也不知道这狼毫断了还能不能修好,这可是宋大哥送予二公子的、二公子最宝贝的东西了。
施冬却猛地听见二公子道:“扔了。”
“扔了?”施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时晏点头:“今夜一过,这样的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只坏了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