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禁得起长久的凝视?我讨厌你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你以为你是谁?”张流影更恼了些,她直起身子,抬头,与他对视。
伴随着窗外碎叶的风声,狭小的空间、四目相对,安静且氤氲着浓烈的情绪。
他的手突然间环住了她的腰,嘴唇猛烈地袭来,温柔的、猛烈的,侵占的,胆怯的,他毫无章法地报复她,而她游刃有余地在他攻击中寻求片刻呼吸,她睁着眼,眼看自己如何失掉主动权,看那男人如何在这吻里失控,直到他的身体完全抵住她。
很快她感受到了。然而他并不忌讳,依然紧贴着她,他的唇开始变得火热,从她的唇移下,再下。而那处的火热更加强烈,更加坚硬。
仇视的烈吻,突然变成欲念的发泄,这是张流影未曾想到的。她的脸、脖子、锁骨,都覆盖了一层洋酒的气息。男人像是突然醉了一般,把她也往欲念里拉。
他没醉!张流影的理智告诉自己,而放任这一切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等等!”张流影再次用食指抵住他的胸,而这次,很容易就将他推开了。
他的脸比先前更红了些,唇周已被张流影的口红晕染,无措中有几分滑稽。他眼里溢出的欲望来不及回收,只要将脸侧了过去。
“我...我可能有点醉了。”他支支吾吾。
“你没有,”张流影往下看去,“you get hard,喏,现在还立着。”
“呃…我要去洗个澡…”李陵尴尬得背过身去,“你…早点休息。”
“嗯,记得开冷水。”张流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对身体好!”
。
那晚以后,连着几天,张流影都没见过李陵,她每次回家都能发现他的东西有些许挪动,他应该趁她上班的时候回来过。
这样躲着她?难道是因为那个吻?
她都说过了,吻就只是吻而已,绝不能代表额外的意义。亏他还躲着她!
张流影没心思想这些,专心研究采访稿,准备周五的采访。
她窝在被子里敲着键盘,在原稿的基础上修修补补,她翻看好几遍,总觉得哪里有些漏洞,没有触及核心。
她按了按太阳穴,往楼下看了眼,时钟已指向10了,李陵还是没回,她拿起手机,点开李陵的微信对话框,把刚刚修改过的采访稿发了过去。
等人回复的感觉终究是难熬的,张流影合上电脑,拿出了自己的画本。随手开始涂描起来。
这个画本对于张流影,是和日记本一样重要的存在,有些情绪用语言表达太过粗糙,寄于画作反而更加细腻详尽。
画画前,她并不做过多预设,总是随性而为,偶尔为冬天的雪地增添一朵姹紫嫣红的夏花,偶尔让秋日的枯叶上坐落一只翠绿的蜻蜓…她喜欢这种无序碰撞的感觉。
然而很少画人。除了李重山,在她的笔下,李重山是一只斑马,他的轨迹如同斑马的黑白条纹,那样井井有条,将她安排妥当。
此时,她一下笔就是大片的黑色,散落满地的黑色羽毛,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大手,那是一只随时可以将她搂进怀抱的手,而他的脸…
张流影却看不清了,他猛地吻住她的样子,她看不清…距离太近,以至于那样的景象一直炙烤着她的回忆,她根本不记得,他的手,那只几乎将她碾碎的手,是如何游离而下,触碰她最深层的肌肤的。那滚烫的,他身体的一部分,是如何抵住自己,不自觉地更进一步的。
而这一切,居然差点发生了!
啪地一声,她扣上了画本。
。
livehouse里,灯球四射,打在宋游额上的汗珠上,最后一个音符播出,他的喘息声直扑在话筒上,显出格外的性感。因为组合里有舒逸,他很少唱歌。
这次作为仇云的livehouse的特邀嘉宾,他以个人名义参与,便答应献唱几首。
歌是他最近的新作,出了几个demo,并未真是发行。若要真正加入专辑,还需征得 Thousand 另外两人的同意。
很显然,在现在这样的形式下,舒逸几乎是不可能同意的。除去之前综艺的私仇,更有音乐方向不同的矛盾。
仇云劝他单飞,再不济做做小众市场也是可以的。他不知可否。仇云邀请他来唱几首新歌,看看市场反应,他便答应了。
“爱不爱游!”
宋游下台后,听见仇云在台上炒气氛,台下的男男女女尖叫“爱”、“爱惨了”。
宋游笑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了半个小时之前张流影发来的消息。
只要看到张流影的名字,他的脸立马红了一片,他迅速按掉手机,重新看向台上。
“encore encore...”仇云带着观众起哄,朝他勾着手指。
那一刻,他迅速输入一行字,按下发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上台去。
“搜仇云liveho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