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祠堂里,漆黑的夜里只有几根摇曳的烛火。偏房里的墙上挂着一副女子画像,白衣胜雪,笑容清冷。地上跪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同样是一身白衣,同样以粉色发带为发饰,甚至神情都模仿地一模一样,只是稍微有些稚嫩。
在寒冷的冬夜里,修为低下,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但仍旧不敢起身,挺直腰杆跪着。
“神女姐姐,我是谈雨情,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为什么?”
小女孩只敢在心里默默质问,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父亲肯定安排人在暗中监视自己,这些话若是被父亲听见,自己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神女姐姐,好冷!雨情好冷……”
再长大一些,昼夜不分地努力修炼,没有自由,没有女儿家的温馨时刻,有的只有身体永远无法褪去的疲惫和时刻紧绷地神经。
“姐姐,我来看你了,这是母亲亲自做得糕点,快藏起来……,我得走了!要是被发现会害你被罚的。”年幼的雨薇曾偷偷给自己送过糕点。谈家家主,也是父亲年幼时就把自己单独隔离在后山,不许母亲、妹妹等人来打扰,禁止一些不必要的杂事,以免分心。每日只能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被各种修习侵占。
二十七岁之前,人生里只有修炼,见过人的只有父亲、嬷嬷和不断更换的教习老师。所有衣服的颜色只有一种,那就是白色,发饰永远是那根粉色的发带。
二十七岁之后,有一日,父亲把自己带到天机宗,一个号称可以预言天下事的宗门,他们用自己的血第二次预言。第一次用自己血预言出自己是神岛神女,有了自己长达二十多年监牢一般的生活;第二次预言,说真正的神女已经降生,那是地狱的开始,原以为可以掌握整个神岛的谈家,陷入了惶恐之中……除了害怕失去地位之外,还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人可笑的把恐惧强加给自己,自己面临地不止修炼压力,还要负担那些人的谩骂,好似自己不是规则之女降生是自己的错。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麻木不仁,开始同流合污,开始失去自己,成为‘神女’这个符号的躯壳,真实的自己早已死在一次次无望地挣扎中……
坐在银杏树下的女子,一袭白衣,粉色的发带系在脑后,藏在黑发间。
枯坐一夜的谈雨情,根本不在意白色裙摆已经被黄叶埋没。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是什么再次触动她那根无人在意的心弦。
昨夜谈睿来报,确定那个预言中的神女目前在行天宗,而且是剑峰代峰主。很好!希望她再努力一些,早日来到神岛,那样就能见上一面了。
如果她是真正的神女,那么这么多年的谈家算什么?自己这些年受的苦又算什么?
罢了!
已经等太久了!
那就快点来吧,这几十年等得让人心烦!
压下心中混乱的思绪,谈雨情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寝殿。
天水岛
姜云芽和林自木带着剑峰弟子在山脚下等着其他人来汇合,一起出发。
只见二长老拿出手掌大小的精致小舟,迎风长大,足够装得下近百人。
姜云芽的房间和木佳佳,姜依依母女安排一起。修行之人不似凡俗之人,各自忙碌修行,相聚时间不多,也因此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距离天城岛跨岛通道需要一天的时间,三个女孩难得有时间聚在房间里玩耍,聊聊女孩子之间的心事。
“阿云,这次咱们有眼福了,听说天城岛有个号称上岛第一美男,全身上下无一完美,叫厉月桥!他是天城学院院长的大弟子,身世成谜,至今无人探查出来。我们这次就能见到他,我一定与他比一比头发,嘿嘿嘿......”
木佳佳甩着她那头过分乌黑的秀发,一脸得意地对着另两个女子说道,脸色尽是戏谑。看着木佳佳那自信的模样,姜云芽咽下口中的糕点,连忙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不错,要比头发,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姜依依跟木佳佳混熟以后,也与她成为了朋友,只是一直红着脸捂嘴笑。
“对了,依依,我听过有次诡道派来我宗拜访,其中一个弟子对你一眼钟情,回去后就向二长老送来求婚书信!结果被拒绝了!哈哈哈……真是自不量力!这次诡道派也去,你要小心,他们擅长各种阴暗手段,我怕他们暗自对你下手!”木佳佳突然提起这件事,之前就有些担心,只不过没有机会说,但这次九岛比试,诡道派也在其中,难保不会趁机下手。诡道派之所以排在天水岛六大宗门之末,不是因为实力最次,相反他们的实力要轮起来可排前四,只不过行事随心所欲,手段诡谲,令人不喜而被排在最末。
“对不起啊,依依,佳佳不说,我都忘记了,我之前也隐约听到弟子说过......当时觉得义母拒绝了,也没多想。现在想来佳佳说的有理。
正好,我有个礼物要送你们,我准备了很久,你们一定喜欢!”
姜云芽从身份玉牌的空间里拿出两对护腕。“这是我用雷叶炼制成的护腕,用的丝线与送给义母琴木所制的七弦琴琴弦一样,坚韧无比。雷叶可阻止任何阴私术法近身,你们戴在手上,平时多加注意,诡道派应该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哇!好好看,阿云,你真好!青色护腕白色的绣花,和我们的宗服配极了呢!我喜欢!”
“谢谢姐姐!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