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芽不停地追问。

圣树陷入短暂的沉默，情绪低落下来，两人之间轻快得氛围变得沉重。“不是我救得你，至于原因需要你自己去找到才有意义。”

姜云芽听完，没有感到失望，她其实也猜到并不是圣树做的。她坐了下来，双眼盯着童颜鹤发的圣树，并不准备发过它。

姜云芽的目光执着又灼人。

圣树逃不可逃，先败下阵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您说，我听着。”

“我虚弱是因为每年那十人送出去的七彩宝石，那都是我凝结的心血。圣树存在的意义是为浮岛界输送气运，特别是那些身负使命有大气运之人，这些人是浮岛界的支撑。原本我不需要每年都送出那么多的祝福的，但是近三千年来，很多原本有望成为浮岛界支柱的天赋品行俱佳之人莫名夭折，失踪甚至疯癫。江轻渊就是其中一人，实在可惜。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竭尽自己全力多多给他们一些祝福，帮助他们避过一些祸端......”

姜云芽听完，心里沉重无比，这相似的话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行天宗不也是嘛，剑峰是实力最强的，收得弟子天赋是最好的，据说很多天赋卓绝的弟子外出历练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失踪，导致剑峰出事之后，只剩师父一人苦苦支撑，正常来说自己和林自木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代理剑峰峰主。

“您是说，这些人的失踪、死亡都是有人在背后刻意而为，他们的目的何在？”

“我不知道，我困在此处没法了解更多。只能从来往沙洲附近的修士那里听到一些信息，拼凑出来的。曾经在我这里得到过祝福的那些气运之人全部死了，事实上能有机缘得到我祝福之人都是大气运之人，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夭折。我能确定的是，有能力做这些事的人不是上岛之人。”

姜云芽听完，眉头皱成一团。

难道自己也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但是云国的时候明显没有杀死自己，似乎有更深层的原因。飞升上岛之后，遇到的人部分是来杀自己的，有部分似乎并没有对自己下杀手。难道说是有两拨人吗？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傻丫头，我没让你留意，告诉你是想给你提个醒，保护好你自己，其他人有别人操心。记住了没！”虽然是白发，但面容青春的圣树一脸严肃地教育姜云芽，那严肃老成的样子看起来可爱至极。

“知道了，您比我师父还唠叨。”姜云芽忍不住笑出来，不知为何，圣树犹如自家长辈，在它面前很放松，不由自主地使点小性子。“真好，谢谢您，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一个人，一柄剑和一个圣树之灵。

热闹地欢聚一起，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相聚，圣树的声音也不再沙哑，感觉元气都恢复了几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月后，姜云芽的伤势基本恢复。历练该要继续，离别也是无可避免的。

圣树把姜云芽送回到沙洲，并嘱咐她：“若是再遇到江轻渊，即便你已经破入九境，也不要正面硬来，知道吗？保护好自己。”

姜云芽应下。

沙洲里，姜云芽燃起篝火，火光照在她脸上，神情难辨悲喜，青云立在一旁静静陪着。远处天地相接，已有点点星光。几个月前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还历历在目，相比之下，此刻显得尤为寂静。

就这样，篝火燃烧了一整夜，姜云芽也坐了一整夜。

她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