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是人话吗?还不让人和平分手啊!
两个女人大概是要到负层,电梯到达一层时两人动也没动,孟生意抬脚往外走,越过两人时目不斜视地提醒道:“隔墙有耳,以后还是少在背后乱嚼别人舌根了吧。”
电梯门再度关闭,她听见背后两人尴尬又不爽的私语:
“谁啊?”
“关她屁事!”
当然关我事啊!
孟生意腹诽,当我面说我坏话,没扯你头花就不错了!
她买了水,回到四楼又闻到那种香薰味道,呕吐感再度涌上来,她强忍不适,朝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间的拐角处直直撞进一人怀里。
下巴磕上锁骨,淡淡的药草香盈进鼻尖,都说气味能勾起记忆,这一刻她脑海里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却像一尾小鱼擦过指尖,什么也没抓住。
孟生意没细究刚刚是想到了什么,本能地准备后撤时,听见头顶一道清澈冷淡的嗓音说:“抱歉。”
同时,孟生意胃中一阵痉挛,将胃中没消化的苹果吐了出来,距离太近,两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这么吐到了对面那人的身上。
空气一片死寂。
“对不起对不起……”孟生意捂着嘴慌忙道歉,抬眼看见惨遭殃及的倒霉蛋是谁,差点咬掉舌头,“怎么是你?”
大概是因为出入正式场合,陈葎一身纯黑色正装,得体的裁切完美衬出他的宽肩窄腰,整个人修长如鹤,气质上透着层薄雾似的清寒气息。
莫名被人吐了一身,他眉心微蹙,面色冷肃,垂眼看清是孟生意,眼中的寒意淡去几分,解开西装扣子将外套脱下来,“不能是我?”
孟生意没想到会在初中同学婚礼上碰见陈葎,脑子转了两圈才想到都是一个县的,认识也正常。
“没……不好意思。”她尴尬极了,“弄脏了你的衣服。”
前两天手上有点油都遭他嫌弃,这回更严重,不会弄死她吧??
但陈葎出乎意料地格外平静。
“很特别的见面礼。”陈葎拎着衣服说,接着转身又回了洗手间,顺手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孟生意忐忑跟在后面进去,见他确实没有追究的意思,于是用刚买的水漱口,又仔仔细细洗了下脸,身体不适减轻不少。
抬头时从镜中看见陈葎也在洗手,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出水,男人手骨修长明晰,往上是酒红色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显得整个人清冷又禁欲。
孟生意顿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好像玷污了什么皎洁的月光。
时机好像刚刚好,两人一同洗完,朝会场走去,在会场门口,碰上伴郎在迎接客人。
伴郎在他们俩人身上看了一圈,热情笑道:“愈哥你带女朋友来了啊?”
谁?
听见这个称呼,孟生意微微怔住,愈哥?还是葎哥?
她回头问陈葎:“他叫你什么?”
“嗯?”陈葎没听清似的,也没否认伴郎的问题,自然而然道:“先进去吧。”
孟生意和陈葎前后脚走进去,吸引了迎宾处的人的全部注意。
孟生意今天没穿她的大红花袄,正正经经地穿了条秋装扎染长裙,简洁松弛,配上她俏丽清秀的面容,说是白月光的模板都不为过。
和西装革履的陈葎站在一起,从风格上来说大相径庭丝毫不搭,但俊男靓女自成一排惹眼的风景。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继而变成一片窃窃私语。
陈葎神色如常地接过礼仪小姐递来的红包袋,伴郎熟悉地调侃他:“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嫂子?”
孟生意不知道陈葎为什么没否认,怕贸然解释让他尴尬,干脆朝礼仪小姐道:“也给我一个。”
伴郎和礼仪小姐愣了,孟生意递给陈葎一个眼神:你为什么不解释?
陈葎显然接收到信号,将装完礼金的红包交给礼仪小姐,解释道:“她也是新郎的初中同学。”
孟生意:???
不是,我是想让你解释这个吗?
伴郎惊讶地看过来,他也是新郎的初中同学,但记忆里完全没有长这样的女同学。
孟生意弯了下嘴角,“我是孟生意啊。”
“啊??”伴郎惊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打量她,“我记得你初中挺……圆润的啊……”
孟生意笑笑,“减肥了呗。”
她天生一张小馋嘴,又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养着,自小就是个白白胖胖的小丫头,青春期生长发育胃口更是增大,一度是班里最胖的女生。
过了青春期瘦了点,高考后更是下定决心减肥,管不住嘴就只能迈开腿,跑步跳操雷打不动地练了七年,凭着狗路过都要点赞的毅力,练出如今窈窕纤细又薄肌的好身材。
伴郎震惊得连连夸她有毅力,孟生意一边谦虚一边交了礼金。
几句叙旧后,伴郎指明坐席位置。
十人位的大圆桌坐了六七个人,都是初中同学。
刚好这一侧有两个空位,两人挨着坐下后,孟生意扫了一圈,只认出那个快秃顶的男人是班长,但不耽误她落落大方地和其他人点头微笑。
桌上有认识陈葎的,见状笑问道:“愈哥你这是什么情况,之前没说要带女朋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