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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胭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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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叶韶像一池被搅浑的水,脑中七荤八素,久久不得清神。

良久,宋禹楼从绸被下探出头,他静静地注视着叶韶,似是好心在等她缓和。

他神色专注,眼瞳仍若寒星,却任由鼻尖嘴角就那样挂着淋漓的水光,代替他默默诉说着无尽的靡靡情|欲。

“你怎么……”叶韶红着脸,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段完整的话。

“阿韶,我说过,我悟性好,学东西一向很快。”也不消说破,宋禹楼笑了笑,笑容却是少有的妍黠。

不待叶韶真正缓和,他兀自开始。

此时,叶韶的感官一早尽数回归真实,比之香药的推波助澜,又是别样的销魂滋味。

疾风骤雨,醉生忘死。

“阿韶……”

“阿韶……”

“阿韶,这不公平……”

宋禹楼将叶韶缠得很紧,情浓时一遍又一遍执拗地问:“阿韶,我们是什么关系……”

叶韶再不能分清他是溺情还是赌气。有酒肉朋友,自然也有“酒肉伴侣”,所以,他们是伴侣也没关系的。嗯。没关系。她想着。

“……伴侣……我们……我们自然是伴侣……”

长久的昏乱后,叶韶终于忍不住松了口。

宋禹楼眼睛一亮,似是得了意外之喜,惊诧又动容。

又是一遭戏闹,最后,二人再度落入汤池中。

凉风卷动珠帘,清泠作响。水雾在暮色中升腾缭绕,草木暖香幽幽涌动。

一番休整后,叶韶趴到玉石盘上。她的手指懒懒地敲打着水面,随着动作,指尖结出一颗颗晶莹的露,露珠不住滴落,尚未凉尽便已再度没入热汤泉中。

见宋禹楼已有起身合衣之势,叶韶漾开一抹促狭的笑容,她带着几分挑衅,启唇道:“少主,不然,再来一次?”

宋禹楼蓦地一怔,接着便已被叶韶拦腰抱住。在她泠泠的笑声中,宋禹楼从善如流。

二人皆是暗里争强好胜,又肯探索钻研之人,于此事上初尝甜头,自然便有无穷乐趣。

但这一次,情|欲之外,理智渐渐复苏。叶韶清晰地感知到,宋禹楼越发难以抑制某些苦闷和怨气。

如此,她有些不悦,此番亲密竟逐渐变得鸡肋。

“为什么?”汤泉荡漾间,宋禹楼轻咬了咬叶韶颈侧,终于开口质问。

他倒是进退得宜,一早引而不发,只等“秋后算账”。

叶韶不禁冷笑:“自找没趣。若‘不问为什么’,还像以往那般睁只眼闭只眼,大可相安无事。既然跟来,又何必问为什么?夜里直接刀剑相向岂不更好?”

“阿韶!”

她明知道他如今不是她的对手,说此番话跟出言羞辱有何差别?

宋禹楼生了怒意,叶韶也不遑多让,连带着两人的亲密之举也转化成了激烈的过招。他要去扣她的手腕,她不肯便连连挥掌,一绞一避,一推一拉,风声瑟瑟,水花激越,竟有大打出手之势。

数十个来回后,叶韶懒得再同宋禹楼继续纠葛,她发力逼退他,冷声嗤道:“若少主这便要将我捉拿归案,倒不如先起身穿戴好,同我这般纠缠在一处,又算什么?”

语毕,叶韶漠然出水,赤|身立定,任湿发蜿蜒覆下。她在水雾中冷冷睥睨着跌落在汤池的宋禹楼,神色桀傲而决绝。

“阿韶,你明知道我不会,何必总说些混账话。”宋禹楼心中刺痛,隐忍难发,颓然如玉碎。

“我混账?”叶韶讥讽连连。“是啊,你不是都知道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赖在你身边是在打《天下英雄千万秘笈鉴》的主意,我练的是你不喜欢的‘邪|功’,做的是你不喜欢的事。如何?你不喜欢我也做了。”

宋禹楼静默着看了她许久,任由失落肆意蔓延,他垂眸苦笑道:“阿韶,你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拿你怎样,才如此有恃无恐。”

叶韶气极反笑。

“我有恃无恐?我已经够在意你的感受了。我绝不吃亏,这秘园的主人我也非杀不可。就因为顾及你,我回去问过你,也正因为顾及你,我才特意深夜前来,天亮前自会赶回去,只要你不挑明,一切不都照旧?”

“我不可能永远装聋作哑。”宋禹楼气血上涌,忽然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叶韶惊呼一声,忙不迭地朝他扑了过去。她抓住他掩面的手掌,一摊开来遍染血迹。

“谁让你非要跟来的?还那样莽撞动了内力,要是毒发了怎么办?不要命了?”叶韶胸中酸楚若潮生,她不住地呵斥着宋禹楼,也万分慌张地为他渡去真气。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真正想要抓住的是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宋禹楼的手。

宋禹楼久久凝望着那双抓着自己不放的手,眷恋难改,一如平常。他细细地捕捉叶韶脸上的惊慌哀恸。她难得情绪激动,甚至有些不受控地发抖。因为他。

她对他的在意,再没有什么时候能比此刻来得更真实。

一时间,胸中浊气尽散,上一刻的暗流全数煨作了甜汤。

“那只好死了。”宋禹楼暗自叹了叹,伸手抱住了叶韶。

叶韶虽还气着,却并未挣脱这个不合时宜的拥抱,她一言不发,只埋首在宋禹楼胸膛。

她想到,为捡轻鸿剑,他曾沉入寒潭底,那样的危险举动之下,她问他:“不要命了?”那时,他也是这般坦然地说着:“真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要你死了。叶韶心中五味杂陈。

宋禹楼默默感知着叶韶的体温。比起自己,她身上有着太多深浅细密的疤痕。她的呼吸很轻,淡淡的鼻息拂过他的肩膀,又凉又痒。

这般静默良久,到底是他率先服软。

“阿韶,你答应过我,做事会先同我商量。但你又背着我独自行动,还再次让自己身处险境。”宋禹楼言语间尽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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