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隐晦提过当年之事,但程朝年并不想多提,她恐遭厌烦,也不再提了。
她如今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每日被人监视着,时常被遭受打骂,连自己喜欢的衣裳都不能穿,她从前最喜欢鲜亮的颜色,可程鹤洋不准,烧了她所有的衣服。
如今的她,只能寄希望于程朝年,让他看清程鹤洋的丑陋面目,她才能得救。
她猛地攥住陆岁嫣的手,将所有的希望寄托给她,“阿嫣姑娘,程鹤洋他就是个小人,摄政王被他蒙蔽多年,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请你,一定要让摄政王相信,程鹤洋不是好人,她是装的,他害了陆将军,还害了他父母!”
陆岁嫣的情绪愈演愈烈,眼底压着惊涛骇浪,“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王爷。”
侍女端着茶进来,悄悄打量了两人一眼。
陆岁嫣眨了眨眼,伤心道:“阿嫣命苦,多谢夫人宽慰,现在心里好受多了。”
周兰接话道:“阿嫣姑娘的遭遇竟这般坎坷,姑娘福大命大,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侍女奉上茶,脸色未变,不过是聊了些身世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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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后,陆岁嫣就将所有的话一一转告给程朝年,“王爷,是否立即将程鹤洋抓起来。”
程朝年眼神晦暗,他从没想过,程鹤洋会是那个背叛的人,他和父亲是亲兄弟!
父亲尊他敬他,从未有过轻视和怠慢,他竟然害了父亲!
眼底有恨意滋生,程朝年冷声道:“我亲自去。”
“我也去。”
当晚,程朝年便和陆岁嫣登上了程府的门,有闻风与侍卫随从。
程鹤洋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外面饮酒享乐,听到程朝年这么晚了还来府上,一时诧异,但他喝了许多酒,神志有些不清醒,并未多想。
回到府上,听说程朝年在书房等他,他又迅速赶去,一进门,就看到书房里乱糟糟的,像是进了贼。
他脸色一变,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进来,浓重的酒气随之而来,程朝年皱了皱眉头。
闻风丝毫不留情,一盆冷水泼在程鹤洋脸上,就是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害死了那么多人,害的王爷没了双亲,从小过的那么苦。
他跟着王爷,日子过的自然也不如程将军夫妇在时。
程鹤洋打了个寒战,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慌乱的看清了几人,“侄儿,这是做什么?”
“侄儿?呵,你不配这么叫我。”程朝年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未想过,害了他们的人,竟然是这个对他关怀有加的大伯,他父亲的亲兄弟。
他将桌面上翻找出来的几张模仿他父亲字迹的纸张扔在他脸上,“为了银钱,与人勾结,替换我父亲书信,害了陆伯父,程鹤洋,你认罪否?”
程鹤洋哪里还有半点醉意,这陈年旧事怎么被他翻出来了,是谁在挑唆?
“侄儿……”
“你再这样叫我,本王只好将你的舌头割了。”程朝年痛心疾首,他竟然被他骗了那么久。
“这是误会,我只是太过思念二弟,才寻了二弟从前的书来看。”程鹤洋试图挽回,“当年之事,我也十分痛心,可这一切与我何关啊?我怎么会害二弟呢?”
“不认是么?”程朝年扬起一个怪异的浅笑,眼底一片冷漠,“那就先过一遍大理寺的刑罚,若你仍然坚定,本王就信你,如何?”
大理寺一百三十六刑罚,哪里用的上过一遍,不过一半人就死了透透的了。
程朝年哪里是给他机会,分明就是让他死啊。
“我,程朝年,就算你是摄政王,你也不能滥用刑罚啊!”程鹤洋指责道,他现在怕极了。
他当然知道程朝年的手段,初回京时,程朝年为了掌权,对那些反抗他的人下手有多狠他不是不知道。
“你收的赃款,还有当年那封,被你替换的信,都是证据。”程朝年派闻风去查他的钱财来源,果不其然,查到他当年有一笔巨额收入。
但给他钱财的人,目前还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