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扶了扶镜框,抬头看向远处黯淡的光晕,从车里拿出一捧花束,面无表情地走去住院部。
闵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是闵城最权威的一家三甲医院,与闵城玉器世家舒家有众多合作往来。
舒窈住在住院部最顶层最豪华的高级病房,每天有专人守护,全程二十四小时轮换,除她之外顶层再无其他病人。
医院其他楼层与顶层电梯分属两拨,外人无法接触到直达顶层的电梯。
直达顶层的电梯须有通行卡和虹膜认证双管齐下才可进入,保密性和安全性都能得到保障,若无许可,外人根本无法有进入顶层的机会。
戴舒捧着花束径直走到服务中心,递出自己的身份证件和通行卡,柔声开口:“您好,我要去住院部顶层,麻烦您操作一下。”
面前的工作人员拿起证件扫了一眼,待看到证件上的名字,眼神立马换了,恭敬地站起来,双手递还证件给戴舒,“戴小姐,请收好您的证件跟我来。”
她将戴舒指引到一个无人经过的地方,指着上面的一个微型机器,微笑着对戴舒说:“戴小姐,麻烦您摘下眼镜做一下虹膜认证。”
“好。”
一番操作后,戴舒顺利进到通往顶层的电梯。
她重新戴上眼镜,镜中那双眼睛晃过一丝冷郁的光,伸手按了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
电梯缓缓上行中,她站在角落掏出手机,发了一个语音消息过去,“我已经到舒窈的病房了。”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启,她迈步走了出去。
刚走到舒窈所在的病房,便见两个彪形大汉魁梧地立在病房门前。
戴舒神色淡淡走上前去,语气平淡地说:“我是戴舒,外公舒老让我来见舒窈的,麻烦你们通报一声。”
两名彪形大汉互相对看一眼,又狐疑地看了看戴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拿起呼叫对讲机对病房里的人说:“小姐,一位叫做戴舒的女士想见您。”
“让她进来。”
“好的。”
戴舒刚一走进,便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叉起一块小心翼翼地递到靠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嘴里。
病床上的女人面色红润,唇角勾了勾,戏谑地笑,拉起女孩的手凑到她面前,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她熟透的脸蛋。
女孩羞得要挣脱开她的手,却被她越拽越紧,捧起女孩的脸,甜蜜地亲吻一番。
“表姐,好久不见!”她拽过女孩坐到她床上,揽着女孩的肩,似才发现戴舒一般,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
戴舒装作视而不见她们方才打情骂俏的一面,走上前去,将花束放在茶几上,淡淡开口道:“听说你醒了,外公让我来看看你。”
“小唯,你先出去。”舒窈捏着女孩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轻声说道。
女孩耳朵尖漫起绯红,小心翼翼地起身,在经过戴舒身边时,脸莫名奇妙地滚烫起来,慌乱得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离开病房。
女孩离开后,
“听说你被姑姑打了?”
“你好些了吗?”
宽敞而空荡的病房里,两人沉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俱都是对对方下意识地关心。
等说完两人才反应过来错愕地愣住了。
“咳~”
“先说好,你被打可跟我无关,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住院是因你而起.......”舒窈抬手摸了摸鼻尖没好气地说。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戴舒神情寡淡,对她说的话没什么反应。
打都被打了,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该完成的任务她也完成了,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这么想着,她抬起脚便要走。
“戴舒!”
舒窈在背后叫住她,神情复杂地开口,“我跟那个女孩的事情,你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我没那么无聊。”她站在原地,漠然出声。
“那就好,爷爷生日快到了,拟定名单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嗯。”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两人再无话说,戴舒迈开脚沉默地走了出去。
*
简言回了江城,又开始忙碌的工作。
她给她们小组的人都带了闵城的特产和纪念品。
“主编,你手机上的钥匙扣好可爱呀,在哪买的。”周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手机上的挂件。
圆鼓鼓的,好可爱呀!
简言低下头瞧了瞧自己手机上那个粉色玩偶,想到了那次她和戴舒一起在集市上玩游戏,内心不自觉惆怅起来。
“在老家的集市上套圈圈套到的,你喜欢吗,我送给你。”说着便要取下来送给周欣。
“不了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您送我的纪念品我特别喜欢,有那个就够了。”周欣捧着手心上热乎乎的,心仪已久的吧唧,乐不可支。
主编太会挑礼物了,挑到我心坎去了。
我的本命我的宝!
组里的其他小伙伴开心地拿走属于自己的礼物,又开始忙起手头上的工作。
简言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古董专栏那期杂志销量有所回升,社长让她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着手新项目,策划新选题。
几天后,物语杂志社得到消息,玉器大师舒宗望八十岁寿诞将至,广邀业内人士,据传玉器大师舒老还在生日当天公布下一任舒家的当家接手舒家的玉器行当。
届时无疑会是一个重磅消息,谁拍得独家,谁就赚了。
许多杂志社都收到邀请函,社长让杂志社几个主编都去和外联部的人参加。
简言看着邀请函上手写的字体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