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郎:“四公子但说无妨。”
岳寒云为难:“据我丞相府的线报所言,他最近和林大人的手下,杭行谦走得很近。你说这、这杭行谦毕竟算是揭露成王一案不可多得的功臣,如今他都这么认为……你说这,怪不得父亲为此忧心。这万一是真的,动错了手,这人毕竟是林大人的手下,当初还是父亲将杭行谦塞到了林大人手下本意是帮助林大人,岂不料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两个还是同年举人?”
“四公子说的是。”林侍郎后知后觉,“不!是和这个杭行谦只是上下级关系,并无过多交集。而且这个杭行谦也太胆大妄为了,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竟然觊觎我乃至更高的位置,公子你都不知道他这个人……”
岳寒云搭上他的手,示意他慎言,“林侍郎,他如何我可不关心,但是若是破坏了丞相府与你林大人之间的情谊那可是大事。”
“公子放心,这件事林某知道了。回去一定严加管教手下,定不让他做出什么违背规矩的事情。”林侍郎保证。
岳寒云:“既然林大人都如此说了,那我便放心了。”
林侍郎见他迟迟不肯表态,迟疑地说道:“既是如此,但犬子与大公子一事……”
岳寒云一笑而过,“我方才不是说了,林大人既是愿意帮我丞相府解忧,那就算是我们丞相府的朋友。既是朋友,那怎么会有隔夜仇呢,但是当然该有的面子还是要……”
林侍郎:“在下明白了,多谢公子。”
岳寒云俯身行礼,“大人客气。”
眼见林侍郎走远,岳寒云扬起的嘴角顿时消失的彻底,取而代之绝对的冷漠。他倒要看看这次还能有谁挡他的路。
刚转身,正巧撞上从府中出来的岳安澜。不同于林辉,除了脸上挂了彩,他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活蹦乱跳的。
岳安澜不屑,“你怎么在这?”
岳寒云笑着上前行礼问安,“见过兄长。”
岳寒云摆了摆手,“我可当不起你这句兄长,谁知道你笑脸相迎下藏着什么龌龊心思。”
“大公子还请慎言,我家公子是替相爷……”看不下去的风开说着就要替自家公子出头。
岳寒云打断了他的话语,“住嘴!”
“公子……”
岳安澜的目光被风开吸引,慢步走到他身前,当即给了他一巴掌,顿时间他整张脸火辣辣的疼,岳安澜生气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我爹压我。别以为你的主子现在稍微得了点重用,你就这般、不知死活!四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兄长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岳寒云瞪一眼风开呵斥道:“还不快跪下给兄长赔罪。”
风开:“还请大公子恕罪。”
岳寒云:“嗯?”
风开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是风开不知死活,冒犯了大公子,还请大公子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岳安澜见状喜笑颜开,“四弟,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下人,你未免有些太过严厉了。哦!我忘了,姨娘这出身,免不了将这种戾气过给了四弟,还是父亲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将四弟养在我母亲名下。只是可惜了,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非人能轻易篡改。”
“兄长说的是。”岳寒云赔笑。
岳安澜又道:“不过你刚才那句话说得好,我说的一切当然是对的,就算是不对,那只能是对的。”
岳寒云:“是。”
岳安澜见他几度服软,心情顿时好不少,扫视了一圈周围,“你们这干什么呢?”
岳寒云:“不过是父亲交待寒云办点小事,正准备出发。”
岳安澜警告:“那你们还不快去,若是耽误了时辰……”
岳寒云:“是。”
岳寒云正准备转身离开,猛然间想到什么,问道:“方才可有人来过?”
岳寒云:“不曾。”
岳安澜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大步离开,走的时候还在嘟囔,“这户部侍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上门亲自赔罪,这是想公开与我丞相府作对吗?”
听着话语声渐渐远去,岳寒云弯着的腰缓缓直起来,他唇角缓缓勾起,笑声低沉而沙哑,视线直勾勾地落在走远的那个背影身上。同时,一股不寒而栗的阴森在周遭散开。
岳安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风开,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是。”
风开只觉得整张脸火辣辣疼,下一刻一个冰凉的掌心落在脸颊上,他抬眸看去。只见岳寒云眉眼含笑,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他脸上,指腹摩挲着他的脸。像是在爱惜一个不可多得的珍宝。只是一刻让风开产生了异常的错觉,很快思绪被拉回后,他猛地垂下头,不敢去直视他。
同时,岳安澜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本公子定不让你这一巴掌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