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初看了一眼马车,和守在外面的两三人,压低了嗓音,“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
“是。”
景元初几乎是刚坐下,听到消息的楚淮安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当看到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猛然一松。
景元初的目光也在此刻落在身侧的二楚身上,看到他羞愧地低下头,他顿时明白了所有。下一刻,他笑着招手示意楚淮安坐到他身侧,“淮安,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呢。”
“嗯。”楚淮安闷声,来到景元初身侧时顿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二楚,“你先下去吧。”
“是。”
景元初将这一幕落在眼里,“淮安,坐吧。”
“嗯。”
看着他坐下,景元初顺带为他沏了一杯茶,“想必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今日我就在这儿,有什么话你就一并说吧。”
楚淮安还是一副无时无地都以他的安危为主,“我、殿下您实在不应该以身犯险……”
景元初语重心长地说道:“淮安,你的担忧我虽然是知晓。只不过如今朝堂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单凭我们是无法完成的。景行尚未年幼,而你身为皇家暗卫身负重责。”
楚淮安迟疑:“可是、”
景元初安慰:“从前是必须藏起锋芒,如今生死一念之间,我自是不会让自己再度置于险境。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是,是淮安多虑了。”
景元初见状,又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听听,二楚他们有什么收获吧!”
“殿下,说的是。”楚淮安应和着,随即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二楚,进来!”
“是。”
二楚推门而入,“殿下,公子。”
景元初:“你且细细道来今日之事。”
二楚:“是。按照殿下的吩咐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醉仙楼的人,在他们按照吩咐前往城东意图解决掉松滦一行人后。我们的人赶在镇北侯一行人赶到之前,不负众望将他们全部拿下。另外也,顺利找到了这群人蜗居在京城的据点,只是这些人训练有素,身手又不算太差,在发现自己落于下风之后,统一自尽身亡。属下冒险救下两人,但因为伤势如今尚未清醒,我们的人正在全力救治。”
景元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此事虽已经结束,但难保他们不会因此心存怨怼,加以报复。让手下的人都小心点儿。”
二楚:“属下明白。”
楚淮安起疑:“这么一群人蜗居在京城的地界上,难道怕就没人察觉吗?”
景元初长叹:“你也知道城东本来就鱼龙混杂,皇兄在时也曾想着手整改此等乱象,可这里是京城,天下之都,最为繁华,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倒也正常。只是……”
楚淮安:“殿下的意思是,正如户部侍郎一案中,官府勾结,难保他身后没有其他人的保护?”
景元初:“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时至今日我还没明白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楚淮安自告奋勇:“殿下,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一时间目光所至,楚淮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常年待在宫里面,行事倒是比你们方便了不少。”
“嗯。”景元初点头之际,又不免得想起刚刚登基的小皇帝景行,“对了,淮安陛下那边……”
楚淮安:“殿下放心,陛下身边有属下在,安亲王和舒相也再三交待,想必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倒是殿下,自殿下出事以来,陛下对殿下颇为担忧,属下行事也有陛下的意思。”
提起景行,景元初不免得因此惭愧,“我、倒是我辜负了皇兄临终前的叮嘱,他应是对我……”
“殿下!”楚淮安打断了他的话语,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殿下,可要得空见一见陛下?”
景元初为难:“可以、还是算了吧!”
楚淮安提议:“过些日子就是明仪长公主的生辰礼,看样子是要大办,殿下若是想,属下届时可以安排。”
景元初也不再推脱:“行吧,你看着办。”
似乎意识到不妥,又补充道:“你做事,我放心。”
“嗯。”
景元初顺势叮嘱:“醉仙楼之事,暂时不要让景行知道。如今的他尚且年幼,这些事情他以后自会经历,且不在少数。”
楚淮安:“属下明白。”
相比于景元初对他人的担忧,楚淮安更担心的是他,“殿下此番行事岂不算是因此惹怒了他们。如今又知道他们并非等闲之辈,殿下可还要继续和他们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