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蒋轲玹:……
她刚刚是被夺舍了吗?好傻!
火烧云一口气从脖子漫到了耳朵尖。
宿同尘眸光一闪,垂目敛去了眼里的晦暗难明,他侧过头继续问:“各位,还有人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现场没人回应,但凡从事过这一行的,再蠢都看明白了其中关窍。
「拜谢五脏,福寿同根」是这个异常事件的污染点。
当那句话出现在PPT上时,现场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下意识地默念,或与同伴讨论过这句话的含义。
污染,便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即使是现在,有些人头顶的数值仍然在不断攀升。宿同尘的提醒让他们不受控制的思维如疯长的野草肆意掠夺理智对大脑的控制权。
「拜谢五脏,福寿同根」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无可厚非,对一名调查员来说却是大忌。
大部分反应过来的新生都在尽力转移注意力,企图挽回自己可能会被扣光的积分。
“这柱子真直啊,哦不是,这墙真白啊。”前排的同学聪明地因地制宜,直接欣赏起某教授的脸。
“开热空调了?”有人忽然注意到了异常。
“啊?怎么了?你冷吗?”同桌问。
“没有,就是感觉宿教授好像很热,你看他耳朵都红了。”
冷白瓷般的肌肤一下沾染上粉红,尤为明显。
“太阳出来了吧?气温确实升高了。”那人苍蝇搓手,“推个代表上去建议咱们的宿教授把外套脱了……”
“你活腻了,我没有。”同桌心动但表示婉拒。
乜修雅兴奋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篙祭炅,对方没反应,一回头就看见对方一脸狰狞地握着咖啡杯。
仿佛握着自己杀父仇人的脖子。
乜修雅一悚:“喂,你干嘛?被上身啦?”
“喝咖啡啊!还能干嘛了?”篙祭炅凶巴巴猛吸一口。
杯子发出绝望的悲鸣。
乜修雅:……第一次听见冰美式叫。
“你是杀咖啡还是喝咖啡啊?”
篙祭炅没理他。
目睹全程的竺雀看了眼篙祭炅,又看了看一旁的蒋轲玹和宿同尘,若有所思地掏出了手机。
乜修雅摸了摸鼻子,直接换了个话题:“你们三个也太厉害了,污染值竟然是0?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们俩知道啊……”竺雀淡淡道,“暑期有段时间,空保局的部分档案会对当年入学新生开放,我当时闲着没事就去了几天。”
“篙祭炅也在。”
“哇靠,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去偷偷学习也不叫上我。”乜修雅惨遭背叛,表情悲恸。
“我和你说了啊,是你自己不去的。”篙祭炅无语,“就八月中旬,你说你好不容易完成KPI,再学习就是狗,然后在家睡了一周那次。”
乜修雅:……这样吗?
他尴尬地转移话题:“蒋宝你也去了吗?”
蒋轲玹沉痛无比:“那时候我应该还在医院和石膏斗智斗勇。”
乜修雅深表同情,但按捺不住好奇心:“那你刚刚是怎么做到不去想的?”
蒋轲玹传道授业::“首先,集中精神!”
乜修雅求知若渴:“嗯嗯!然后呢?”
蒋轲玹平铺直叙:“然后就感觉到了。”
乜修雅:?
看对方“你逗我”的眼神,蒋轲玹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
“就是一种感觉,眼睛看见那行字,在思维确认它的意思之前,你大概就能先一步判断出这玩意的好坏。”
“如果是一些不好的东西,你的意识就会直接略过它。”蒋轲玹认真道。
“不,我不能!”乜修雅泫然欲泣,“你们一个天纵奇才,两个勤能补拙,完了,我要变成第一个被小团体抛弃的那个炮灰了!”
篙祭炅:……
蒋轲玹:!
天啦,她把卷毛狐狸弄哭啦!
“别理他,他装的。”篙祭炅深谙竹马的本性。
“你们排挤我!”乜修雅越装越起劲,大声指责,“我要告诉阿姨!”
篙祭炅头痛地捏捏眉心,“那你去吧,记得和我妈说一声,周末我不回家吃饭了。”
乜修雅:QAQ!
“哐当——”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们都抽科打诨,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起身,冲出了教室。
门外传来刺耳的尖叫。
“医疗部门准备,有学生SAN值跌破40!”
“束缚带呢?!”
“镇定剂准备好了……”
原本被狠狠推开的门,慢慢合上了——绝望与污染被隔绝在外。
蒋轲玹半天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