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都不用活着,死了是不是更好,反正没人爱他。
眼泪是生理性的,控制不住地掉,但他此刻已经心灰意冷。
要不跑掉吧,不读书了,离开北京,离开宁远,去到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死了活了都是命。
他想了很多很多,奇怪的是就算被蒙住眼睛,李不疾也能察觉到他在走神。
李不疾不满,揭开了眼罩:“现在都在走神,想谁呢?赵钊还是林珩?还是想他们一起?纪时雨。”
纪时雨眼睛里无神,他看着很亮的室灯,意识有些迷离,眼前变得光怪陆离,数不清的光斑开始跳动。好像有小精灵飞过来了,他抬了抬手想去抓,才发现被套得很紧动不了,好吧,还是你们比较自由。
可以带我一起走吗?去哪里都好。
“纪时雨?”李不疾叫他。
耳边的声音有些杂,隐隐约约的叫了他的名字,纪时雨无法辨别是谁在叫?妈妈还是小精灵?不对,是男声,是谁?爸爸吗?还是哥哥?
不是哥哥,哥哥已经不在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然后他感觉到一股热流,再然后他就没有意识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窗帘紧闭,只留了一盏小夜灯,这是以前李不疾怕他半夜起来看不见磕碰到,所以他的房间床头柜上一直亮着一盏小夜灯,尤其是两人一起睡之后,这个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纪时雨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刚刚发生过什么,李不疾把他带回家绑起来,蒙住眼睛堵住嘴做,不对,有爱才是做,没有的话是侵犯。
他甚至能感受到一旁的李不疾较平缓的呼吸,床头的电子钟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四十二,要逃走的话就是现在。
纪时雨轻脚轻手地掀开被子,慢慢挪动身体,摸索下床,却因为下身的剧烈疼痛,摔到地上,他赶紧去看床上的李不疾,没有动静,看样子是在熟睡。
好在卧室铺了地毯,摔下去没声音,不然李不疾醒了他就走不了了。
纪时雨踉跄摸索着去到门口,按下门把手悄悄出了卧室。
出去后他就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尽管动作缓慢姿势滑稽,但他一刻都不想留在家里了,腿和身上都疼,他找不到自己的手机,那就不带了,先跑出去再说。
顾不上换衣服,纪时雨穿着睡衣跑到大门口,在玄关还摔了一跤,他太没有力气了,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手刚摸到门把手却发现压不下去,他开不开门。
怎么会?纪时雨慌乱地去检查有没有反锁,手还没碰到下面的锁头,被人拎着手腕抓了回去,耳边的声音冷得不觉情绪:“你想去哪儿?”
纪时雨猛地回头,抓着自己的正是刚刚还在“熟睡”的李不疾。
李不疾睡觉轻,却真的没感觉到他从床上溜下来,是他摔在地上闷响一声,李不疾发现他偷偷下了床,以为他去厕所,偷偷关注了下他,才发现这人直接出了卧室。
他想跑。
又要逃。
李不疾冷笑,跟了上去。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反锁了门,不然说不定真的会让他跑出去。
纪时雨试图收回手,他本能地回应:“我,我……”
李不疾继续问:“大半夜的,想去哪里?”
“没有,我没有。”
“想跑去找谁?赵钊?”李不疾逼问,攥着他的手腕往卧室拉,“找他干什么?救你吗?”
拉回卧室后,把他带到镜子面前,稍一用力拉开他的睡衣,力度一大崩掉了几颗扣子,睡衣就这样搭在手腕上,李不疾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镜子。
“你看看你身上的痕迹,你穿着睡衣去找他,他扯开就知道你刚刚做了些什么,带着一身别的男人留下的印子去找人,会被弄死的。难道说,你想再经历一次?”
纪时雨慌乱地摇头。
他在镜子里面看到难以入目的痕迹……
李不疾就要去脱他的裤子,“好心肠”地问:“要给你脱下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