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是和各位仙长说过吗?小女自幼因一场意外而变得体弱多病。”刘员外的语气虚极了,不由自主地又擦了擦汗:“其实那场意外,是小人年轻时遇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他与我说,你愿意拿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换取金钱与权利吗?小人当时想自己平平无奇,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吗?所以小人答应了。谁知道?等到小人开始发财了才发现,代价是小人女儿的健康。”
刘员外的哽咽起来,像是不忍诉说,又像是后悔万分:“小人现在想,是不是小女的健康还不够?小人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为我的贪心付出代价。”
刘院外忽然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女儿啊,爹爹真的错了,愿谅爹爹,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觉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嘲笑。
尖叫声响起,伴随着大叫大笑,原是那老妇人醒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散着发,咧着嘴,手舞足蹈,嘴里尖叫着没有意义的呓语。她的眼睛里好像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尖牙舞爪着向刘员外冲去。
刘员外紧紧抱住了他,任凭她发疯抓挠,痛哭着说:“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女儿啊!!”
老妇人尖叫着,声音嘶哑,渐渐变成嚎哭,有两行泪从她苍老的面颊上滑落。
“这,那道人绝对是邪道魔修,刘员外,这确实是你的错,但错也不至于此。你也不要太难过。”杜识规忍不住说。
刘员外听到杜识规的安慰,忍不住哭的更伤心了,痛哭流涕,真心实意。好不容易,他止住了哭声,安抚怀中疯颠的老妇人。
渐渐的,疯疯癫癫的老妇人,在刘员外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有丫鬟上前,唯唯诺诺地搀着老妇人回到房间。
“不用担心。”林歇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员外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与你所说的一样,那倒不至于家破人亡。”
“等那邪祟自行出现怕是不行了,只能逼它出来。”
“谢仙长救命之恩呐。”刘员外感激涕零。
这一时半会邪祟确实是不会出现了,林歇几人先各自回到客房。
嗯?衣襟上,怎么了染了血?
程觉不经意间撇了自己的衣服一眼,他记得自己没受过皮外伤啊。
回忆在眼前闪过。
他之前用死镰破开邪祟所化黑雾,跌落下来的时候,眼睛好像瞥到了什么?
他好像看到,林歇总是清冷冷的眼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他好像愣了会儿,手中忽然唤出了霜萼剑,毫不犹豫地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剑,溅出的血溅到了黑雾上。
黑雾遇到他那血,像是遇到天敌一般,沸腾起来,所以他那一刀才能如此轻易的破开。
“师尊!!”程觉焦急的喊道,“你的手臂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林歇冷冰冰的嘴硬道,话音才刚落,手臂就被程觉擒住了。
“……”又要被唠叨了,到底谁是师尊?(¬_¬)
“没受伤个头!!”程觉气急败坏的喊道,“血都冒出来了,还没受伤!”
“师尊,你对你的身体看重些。”陈哲心情沉重的说道,“别每次砍你自己跟砍菜瓜一样。”
“是为了救你。”林歇说道,“反正好的快。”
程觉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说道,“我自己可以救自己的。”
“而且,经常受伤的话不疼吗?”
“不疼啊。”林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回头看到了程觉,一副极其不赞同且无语的表情。
“好,我会注意一些。”林歇顿了一下,妥协道。
“师尊,记住了不要动不动自残。”程觉皱着眉嘱咐道,然后又笑了起来,开心的说,“不过师尊担心我,我很高兴。”
啊!什么都忘了。怎么就没忘记唠叨我……,好吧,我也挺高兴的。林歇偷偷扬起了个笑容。
很快,他们到了刘员外给他们准备的客房。
程觉拿出一罐膏药,想要帮师尊上药。
门外忽然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好像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程觉起身,打开门一看,门外的草丛中,放着一个小小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