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碧低头避开二人的调侃。
绿幺提起五位侍妾,说道:“今晚太子殿下就要召幸了,不知道太子殿下会挑中哪一位!”
桑碧忍不住看向云祎,女子眼中神色淡淡没什么波澜,只是偶对一事有些好奇的兴致而已。
云祎总是这种淡淡的模样。
也难怪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此人又是太子,就像现在这样被塞了五名侍妾过来,太子转头便爱这个爱那个。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侧妃,太子殿下已经十余日未曾来了”绿幺说。
云祎只是持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手中给裴言徽的腰封,神色淡然,扯了扯唇,“殿下政务繁忙,如今东宫又进了几位妹妹,自是没时间来的。”
云祎心中了然。
这几位算是被硬塞进来的,他一向不喜男女之情,放着也是摆设。再来因着上次的事情,生气也许久没来这殿中。
两人不是在同一水平上,行为处事上都大不相同。
底下的人看她身体不好,性子也颇好,宫婢私通太监偷盗春泽殿的财物,被裴颂抓住。
有的没捱过去被打死了,有些则运气好留下一条命。
云祎天性良善,而裴颂杀伐果断,身处高位持着决断权。
五位侍妾等了一晚上,一个都没有被点。
云祎从裴颂初任太子时便跟着了,来的都比她们早,位分高。几人到春泽殿去请安。
云祎平时总是一身素雅的着装,但今日却是一身正装,她本就是名门之女,样貌出众、仪态极好,颊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笑容明媚。
“都不必多礼,往后大家都是姐妹,需好好侍奉太子殿下,”云祎说,“殿下平时政务繁忙,诸位妹妹们理应尽心尽力才是”
“是”
云祎赐下五位侍妾衣料、珠宝首饰,纷纷谢恩后离开了春泽殿。
昨日五名侍妾未曾侍被召幸,恩宠,传入皇帝的耳朵里,下了朝便把人扣住了。先是问询了昨夜的情况,裴颂只是敷衍的了事,语气总是淡淡的,偏偏这样最是气人。
皇帝伸手扶了扶额,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和你母后也为你挑选了不少的名门贵女,陈郡谢氏家的嫡女谢语嫣才情并茂、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名门闺秀,和你最是匹配。”
裴颂:“儿臣不会娶陈郡谢氏之女”
在皇帝的干瞪眼下说,“儿臣知父皇想笼络谢氏一族,结为姻亲,但儿臣有自己的想法,太子妃之事-不急。”
太子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帝要摊开来讲,他便也摊开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帝正欲开口却被裴颂拿话堵住,“这太子之位儿臣推脱不掉,一直在尽力做好这个储君,还请父皇莫要逼儿臣。”
“儿臣一直按照您和母后的规划走,从未有任何诉求,只此一事想自己做主,否则也不怕您摘了儿臣这头衔.........”
皇帝很不平静,恼火着骂着:“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众多儿子中太子和他是最像的,亦最是最优秀的一位,很多时候都像是在照镜子,镜子的另一面是他掌控不了的。
裴颂离开书房,皇帝气的不轻满是无可奈何。
裴颂回到东宫时,一个翩翩公子正等着他,此人是信武侯之子——言澈,和太子裴颂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玩一坨泥巴长大的。
“我等你多时,你去了何处?”言澈迎了上来,一脸意气风发,一身蓝色锦袍。
“下了朝便被父皇留下,父皇有意让孤娶陈郡谢氏嫡女”
“所以你是没同意?”
言澈自己找了把椅子拉到他对面坐下,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抬了抬下巴,“多少人想要拉拢陈郡谢氏,偏生的遇到你这种人,还要避开”
“谢语嫣我也略有耳闻,及笈那年门槛都要踏破了,多少世家子弟求娶,”言澈说,“配你这个太子也是郎才女貌的!”
裴颂眉眼一挑,“当年母后被父皇选中,不说十分恩爱却也是琴瑟和鸣,当年的母后也是高门千金中的佼佼者。”
言澈:“我懂你的意思,但这太子妃的位置悬着总也不是个办法,如若我是女子,干脆嫁你算了,我是万万不会嫌弃你的。”
裴颂掷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言澈气得吐血。
言澈哂笑,“往往说大话的都变成了哑巴,我等着你不娶谢氏嫡女......”要不然啪啪打脸,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自五名侍妾来到东宫,连太子的面都未曾见到过,日夜相盼。
在几日后的一天,裴颂去了良娣清婉的住处,提前通知了人,良娣好一番打扮,本就是如花的年龄,精心装扮过的女子便如娇花似的,明艳动人。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清婉顾盼生辉,眼睛勾着丝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