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生出一主意,跨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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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碧回到春泽殿。
云祎看到她有些凌乱的发髻和不好的状态忙问,“桑碧,发生了何事?”
桑碧站在一边整理了一下发髻,理了理脑后的发带,语气淡然,“娘娘无事的,只不过刚才路上被一只疯狗给缠上了。”
绿幺和云祎相互对视一眼。
云祎的追问下才把事情娓娓道来,这时看到她脖颈的血痕,在白皙皮肤上很是明显,云祎让绿幺把人带下去清理伤口、上药,还鲜少看到一向稳重的女子这样一副模样。
绿幺坐在桑碧的房中,扯下她的衣领给她上药,看着娇嫩的皮肤忍不住开口,“我轻一点,要是疼你就说话”
她点头。
这过程她未掷一声,最后风轻云淡的拉上去衣服。
一月有余太子未曾来春泽殿,反而良娣清婉正是受宠的时候,都在看云祎这个旧人的笑话。因出了上次之事,倘若今日之事传出闹到泊华殿那里去,后果可想而知。
天不遂人愿.
宁钰一番添油加醋的把此事递到良娣清婉面前,她本良善也不是那等多事之人,但耐不住有心之人在耳边吹风,清婉通过小桉子把这事告知给裴颂。
彼时,裴颂刚从皇宫回来。
言澈也在,正品着他东宫内的好茶,好不滋润。
小桉子把消息递给裴颂,他持着朱笔批阅奏疏,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字体遒劲有力,然后在字上面画上一个红圈。抬头,掀起眼皮扯出一道顺滑的弧线,“她倒是上道的很,此等事让她自己去解决,孤什么时候闲到要管此等事了?”
小桉子头很低,佝偻着腰背走出去。
“等等——”裴颂把人喊住。
小桉子回身,裴颂问他,“是侧妃的贴身婢女?”
小桉子:“是,是上次那奴婢,叫桑碧。”
片刻后,裴颂摆手让小桉子下去。小桉子离开书房,边走边想,这良娣明显是恃宠生娇,那桑碧是侧妃身边之人,如若今日太子殿下处理了此事,罚了春泽殿中的人,无异于打脸侧妃,如今这位还没真正的得势便如此,更遑论往后。
言澈询问了一番小桉子此事,他娓娓道来。
言澈觉得稀罕,“那婢女到底有何魔力,能让你这侧妃求情?”
他一笑,捧着茶喝了一口,“改天我得见见。”
小桉子出去后跑了一趟和清婉说了太子的意思,另外旁敲侧击一番,她脸色不好看,等人走后训斥了宁钰几句。
宁钰彻底记恨上桑碧,双手并在两侧咔哒咔哒作响。
几日过去。
桑碧捧着云祎的命令出宫采买,其实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想让她出去放松一下,让她在东宫下钥前回来。
桑碧来到城西的别院。
两人对立而坐,她没有说话在等纪衍开口,从上次皇宫分开后便再没有见面,他和她置气,也不让人递条消息进来,也不知道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
“你不说话我走了”桑碧试探性的问,其实里面全是威胁。
桑碧看着他几秒,然后气闷的一拍桌子转身离开,人走至门口细腕被人一把攥住,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气,不断的挣扎着往外面走。
“纪衍你给我松手”她颇带气性的说。
两人拉扯着,纪衍猛地拽了一把,天旋地转间在摔倒之际被他揽抱住,女子躺在他的怀中,眼中满是诧异直接撞进他的眼,被烫了下。
纪衍轻声,“我错了,你别和我置气”
桑碧眨了眨眼,冷哼一声,眉眼明显舒展开。
纪衍的目光往下一落,轻轻拨了下她的领口,眸色一深,“怎么回事?”
桑碧简单的描述了下,并说多事之秋自己不想多事,盯着眼前放大的脸和腰间的触感,耳根爬上一抹红意,“放开我”
纪衍连忙撒了手,盘坐在垫子上,给她沏茶,空气中溢着浓浓的茶香,上面放着一碟桂花糕,往她面前推,“临姨亲手做的,你尝尝”
桑碧伸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好香,不腻,”咬了一口后执起热茶呷了一口,举手投足间满是清贵,和方才判若两人,明眉锆齿、小脸上满是明亮的色彩。
“东宫之事我也听说了”纪衍喝了一口热茶,睨看过去。
桑碧回视过去,撂下手中的茶杯搁在矮桌上。桃花眼上翘,弯唇,“传闻中太子不近女色,那日便打探了一下虚实,果然如传闻中,他最是厌恶此种人。”
“太子侧妃云祎,”桑碧讲着,“此人良善,和裴颂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我是她的贴身婢女,但我于她不知到了何种程度”
“那天也是在赌”
纪衍既揪心了一把,又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东宫的消息流传出来时,他既担心她的安危又怕所传之事有几分真,听到她如今这样说着实松了一口气。
东宫至今就一位侧妃,放眼皇室中其他皇子到了他这个年岁哪个没有几房侍妾,传言中太子裴颂不喜女色,洁身自好。
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到了国储和政务上,蔺朝百姓和朝中之臣谈到这位储君都有口皆碑。
他此举实属多心,太过于敏感了,赵氏、皇室中人对她的意义,裴颂这人处于她的对立面,这是蔺朝最有心机之人,如何会对他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