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心思搭理何初的想法,从容不迫地在云竹额上烙下一吻。
漫天定格在这一瞬间,时光为他停留片刻。
末了,他不舍地分开,大步开迈地走出阵法,分明是永诀阔别之意,对何初道:“你来吧。”
何初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便启阵。
慕沉没有回头,感受着身后火光肆意蔓延的温度,鼻尖有些酸涩。
对不起,云竹,他要保持清醒对抗单陔识,不能无时无刻陪你了。
安息。
……
符门关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鸿琛堂作出表率,掌门对符门关的散修纷纷给了说法,据说是何初的师傅鬼迷心窍,撺掇各个长老行不轨之事,现已伏诛。
听泉宗等派狼狈为奸,强行封门。
以及,蓝栎,是岚月。
“对了,你要找的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
“他没事,岚月把他送到鸿琛堂就不管了,只是受了点惊吓。”
“哦,那就好。”慕沉心不在焉地回复,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不断回忆祭台边的场景,不断揭开自己的伤疤。这样才有机会找到一点线索——云竹随身携带的玉牌,最后被单陔识拿走了,蓝栎从头到尾都是被对方操纵的人。
还有那些傀儡——‘它们不是世间该有的东西……’
单陔识能凭空臆造这些,是不是说明,他也是不该出现在世间的人?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何初问他,领来了一个孩子,怯生生的模样,躲在何初的背后偷看。谁知道何初当时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让孩子不怕他。
何初无意识地摸着孩子的头,慕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道:“单陔识不除,之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这次鸿琛堂所设绝生阵,就是单陔识残影教唆,最后阵法大成,唤醒他本体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云竹,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单陔识总能找到对方。
“想好了?”
“嗯。”他淡淡地回答,“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云竹的骨灰被凝缩成一小盒,放在衣襟里藏着。以及留下的那几根针,还有他一直不曾看过的云竹娘亲的手札。慕沉默不作声地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