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校假面舞会是最受港岛各校大学生欢迎的社交娱乐活动之一,也是有歌有酒有漂亮女人英俊帅哥的好地方,十分适宜于猎艳。
舞会在夜晚七点开始,不少打扮亮眼的男孩女孩们陆陆续续进了场。
舞会大厅内流光溢彩,那盏巨大的琉璃吊灯照亮英式公爵风室内布置,灯光下是随着爵士乐舞动的舞池,俊男靓女面目恬静,在光影交错间跳优美的华尔兹和探戈舞步,释放年轻浪漫自由。
在这种华丽又浪漫到极致的氛围里,女孩们打扮隆重妖娆,如树上新鲜的果实,总是让人垂涎。
夏梅茵也不例外,虽说平时随便涂素颜霜就上课去,但一到大型重要场所还是会捯饬自己,这个年纪哪个女生不爱美,哪个不想做世界的女主角。
她今晚出场的时候,穿着紧身束腰薄纱红礼裙,勾勒出火辣性感的曲线,两条白晃晃的柔腿在裙摆间风情摇曳,不遗余力就攫住旁人眼光。
夏梅茵的身材在港岛出了名极有韵感,无论穿什么都是时尚单品,她的身材不是大众追求那种干瘪匀称,该凸的胸口,该翘的臀儿,她一个不少,一米六八的身高完全驾驭得住这种魅力。
再往上看,皮肤白嫩透亮,很有光泽感。五官又恰如其分的精巧,标准瓜子脸形,她今儿换了媚骨天成的妆造,褪去平时干净如水不染尘埃的清纯,秀发披肩时散发出难得一见的港风气质。
性感到移不开眼。
有男生认出她,上前邀请:“梅茵小姐,可以做我舞伴吗?”
夏梅茵歉仄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舞伴了。”
男生尴尬和她道别,转身猎寻下一个目标。
夏梅茵并不觉得奇怪,懒洋洋拿起一杯红酒,同一时刻,门口引起一阵喧哗骚动。
她抬眸望过去。
来人是路迟青,模样英俊,一双狭长清黑的眼,整整截截的西装凸显男生肌肉纤维发达的骨骼肌,领口系蝴蝶结,很英伦风。
他没什么表情,又痞又拽的样儿,朝夏梅茵走过来时又好似只许人间第一流的濯濯少年郎。
周围有声音在议论他,帅哥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路迟青自带目的,在她眼前驻足,一脸漫不经心,声音浅柔:“等很久了吗?”
夏梅茵打量他几眼,说:“没有。”
他身量高,尽管穿着七厘米高跟鞋,她还是得仰起小脸来。
男生削瘦的侧脸衬得眉宇凌厉又多情,尤其在这种男女欢娱的混乱场面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游走花丛的风月公子哥儿。
路迟青目光上滑,落在她发丝:“对了,我今天出去逛街的时候,给你买了个东西。”
“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玫瑰发卡,指腹摩挲生热,顿了会儿,别在她松软黑发间,欣赏几秒,满意地笑了。
他眉眼含笑,说:“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戴在你头上一定很美,玫瑰与你很配。”
夏梅茵缓缓愣着,抬眼看他时眉眼如画。
“是吗?”
“嗯,没骗你。”他弓着背,放低声音,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夏梅茵,你是我心里温养的玫瑰。”
那瞬间,她听见心里有烟花在水中绽放,久久萦绕在耳朵。
世间动情话语,这算一句。
对视太长,她有些招架不住,目光不经意落在他肩膀后侧红布铺成的礼台,上面有一架黑色钢琴,她想起两年前他奋不顾身潜入白家找她那一晚,他说没听过她弹钢琴。
尽管月色很暗,她优然记得少年当时落寞的表情。
夏梅茵心口轻盈,笑:“冷面王子,想不想听我弹琴啊?”
路迟青愣了愣,缓了缓说:“当然想,做梦都想。”
夏梅茵坐在钢琴凳,眼神勾着他陪自己坐下来。
纤细葱白十指摸上黑白琴键,她沉下心,弹了首好听的曲。
曲尽,围观男女鼓起掌来。
路迟青还没从她的才华中震惊回神,就被掌声惊醒,他咳一声:“这是什么曲?”
夏梅茵侧脸来,答道:“前天在街上听到的,勋伯格《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
路迟青了然,吊儿郎当说:“得,人生遗愿又完成了一项。”
“听钢琴是你的遗愿?”
“不,准确来说,听你弹钢琴才是我的遗愿。”
他的眼神顽固且执着,又热乎乎的像淬着热烈燃烧的篝火,夏梅茵似乎坐在火旁,脸颊烫红。
不一会儿,全场掌声雷动,有人大声惊呼,狂欢时刻到达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