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雨声变得特别明显,噼啪作响。
……
不知过去多久,时间变得无关紧要。被子被掀撩起,露出一张带感得要命的帅脸。
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秒,又噗嗤笑出来,他歪歪脸,眼神里微微闪动着维港闪烁的光,蹙眉开口略有不满:“你要把我淹死啊?”
夏梅茵虽啥都没干,但还是手心沁出汗,脚趾踩他肩胛骨,听到这句话时,表情一言难尽:“……”
路迟青这会儿终于没好气笑了,低头伏上一吻:“爽了没?”
“没爽够。”她笑着说。
“还没够?我舌头都抽筋了。”路迟青有些无语看她。
“就是没够。”夏梅茵撒泼道。
“……”
他笑了笑,再次俯身,认命又顺从。
夏梅茵闭眼长叹,两脚高高跷起,浑身的细胞都在此刻凝结。
灵魂碰撞,意识四分五裂,她低头看那黑色的头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耸动,感觉自己快乐的就像置身于柔软湍急的棉花河中。
身体像弹簧,松紧全由他掌握……
夜色转浓,一切尘埃落定,夏梅茵沉沉闭上双眼,嘴角挂着一丝笑,似在梦里发出那样:“迟青哥哥,晚安……”
攥着的手微顿了顿,路迟青眼眶仿若滴进柠檬汁,酸得他苦眉眨眼。
当时夏梅茵意识模糊不清,嘴唇驱动着,她几乎已经睡着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软巴巴的,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路迟青咬一口她耳尖,不重,像舔,他有些难忍住情绪,哽声说:“梅茵,我想做你永恒的欲望。”
我想你一辈子都爱我,并且只爱我。
换作别人,我会死的。
/
翌日,一觉睡到下午,夏梅茵醒来时,刚好看见路迟青买饭回来,她从床上站起,还没跳下床穿鞋,被顺势抱住,路迟青抱着她下了床。
“路迟青,我头疼……”夏梅茵头靠在他肩上,脸拢进他脖子里,声音很闷。
“怎么忽然头疼?”路迟青抱着她在床头坐下来,低垂下眼观察她脸色,手不知觉拂开脸侧发丝,“很疼吗?”
“嗯……”
“可能昨晚空调开太低了,正正吹着你的方向。”路迟青不太放心,哄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嗯?”
夏梅茵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不要去医院,路迟青,你不走它就不疼了。”
“……你啊。”路迟青松了口气,往她脑门弹一把,她忙捂住额头,眼神很哀怨。
“快点洗漱吃饭,姨妈刚走,要好好吃饭,把气血补回来。”路迟青说。
夏梅茵泫然欲泣道:“姨妈走了,你也要走吗?”
“……”
夏梅茵又问:“你买了什么菜?”
“清炒大虾,炒牛肉,阿胶炖乳鸽。”
夏梅茵泪眼汪汪:“吃了乳鸽,我们也要天各一方是吗?”
“……”
路迟青被折磨得就差在她面前下跪。
艰难哄她吃完午饭,两人对视着又滚到床上,倒下去细细密密接起吻来,嘴里的口水分不清是谁的。
也许知道今天要分离,亲得很用力,尤其是夏梅茵,几次咬破路迟青嘴皮。
亲太久了有点累和麻,路迟青就抱着她在阳台的吊椅晃晃悠悠地聊天儿,骄阳似火,不一会儿彼此身上都起了汗。
夏梅茵困了,枕着他的心跳声呼呼睡去,她的睡眠很深,路迟青偷亲好几回都没把她亲醒。
后来不忍心吵她了,就看着她睡觉,一颗心宁和意满得好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夏梅茵是他一生所求。
他幸福笑笑。
这一觉睡到了日落时分,一轮蛋黄酥似的夕阳在西边以蜗牛的速度缓缓沉下。
夏梅茵睁开双睫,有些缓不过劲,趴他胸口魂不守舍发着呆。
路迟青浅浅一笑,鼻尖蹭她的,声音温柔得生怕吵到她魂儿:“醒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路迟青看她好半天,于她额头落下一吻,一吻不够,又落下一串吻,亲得她脸上都是口水印记,她有点嫌弃昂开头躲吻,他没去追吻,语气宠溺到无边:“梅茵,转过头去,看天边。”
夏梅茵心不在焉扭过脸,看了眼天色。
这一看,那落日就没遮没挡闯入眼里,和她黑珠子一样大。
落日光将云层染得通红,瞳孔也映红,那海湾弥漫葵花色光晕,又俗得似漂浮一层花生油,这瞬间浪漫到不可言说。
她微微惊讶,忘了眨眼,隔了好久才转回视线,霞光万丈,两人脸上都散着金光,路迟青眉梢愉悦,眼睛看她时总是深情,连这光芒都在他眼中黯色。
他像只欢快的小狗一样,黏着她,不肯撒手也不肯移眼,和她眼鼻口相贴,喷洒出来的鼻息黏黏糊糊,此刻眼神也灼缠,永远看不够似的。
夏梅茵叹口气,趴回他胸口,低喃:“路迟青,你真是浪漫死了。”
……
夜晚,香港机场人潮拥挤,夏梅茵来机场送他,他身边还站着几个男人,应该是代表合作公司来送行。
他还没上机呢,夏梅茵整颗心已变得空空落落,被人挖去一样。
“你别哭啊。”路迟青半抱着她。
“路迟青,我没你那么拽,如果换作离开的人是我,你肯定不会哭吧。”
“怎么说?”
“你这人从来不会哭。”
“你怎么知道我哭没哭过。”他笑了下,很淡。
“你不会为任何人哭的,我了解你。”夏梅茵也不想多说了,他必走无疑,“我们下次见,虽然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路迟青沉吟半晌,开口:“说起来,我没给你送过什么。”
“平板不是?”
“平板?”
“对啊,还是两千多块钱买的呢……”说完话,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就和他目光相撞。
路迟青问:“你怎么知道的?”
“好吧,当年在你家过夜那一晚,在你房里找到了那张小票。”夏梅茵犹豫着解释真相。
“原来你那时候就知道了。”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钥匙,递到她面前,“拿着,我在香港买了套公寓,在你学校附近,地址我回头发你。”
“你要给我房子?”
“给你和我一个家。”他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