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戴绿帽子的心酸感真他妈叫人憋屈。
……
再醒来时晨光万里,床头闹钟显示早上九点钟,夏梅茵慢慢睁开眼皮,头部有些缺氧,她又闭着眼缓了缓,从沙发上爬起来时,稀薄光线中,转头看见对侧沙发坐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路迟青!
“路迟青!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猛地下了沙发,眼底透着惊喜,麻溜地跑过去抱他,结果扑了个空。
路迟青躲枪避弹闪到一边去,声音冷漠至极:“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夏梅茵愣了愣,缓慢眨眼。
她两三步走过去,不小心撞倒桌面上摆着爱心形状的空酒瓶,像一颗完整的心碎裂。夏梅茵上前抱他,路迟青又躲开了,眉目疏离,他坐下来整理清晨买回来的玫瑰,一朵朵拿出来插进花瓶。
夏梅茵纳闷得要死,也坐下去:“为什么不让我抱?”
“不想让你抱。”
“你作什么妖?”
“我做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假的,你在做梦中梦。”
“……”夏梅茵一头雾水,不知哪儿得罪他了,说话一股子炸药味,“我记得昨晚喝断片了,难道我非礼你,对你动手动脚了?你生气了?”
“没有。”路迟青眼神幽怨,语气带嘲,“你认知挺准确,知道自己是个女流氓。”
“……所以你干嘛不理我,总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拿着玫瑰的手动作一顿,路迟青侧过脸来,垂下眼皮上下看她。
夏梅茵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狠狠磨出来的,咬牙一字一顿控诉:“夏梅茵,你个朝秦暮楚的女人。”
夏梅茵怔住几秒,一时没明白过来,一脸搞不懂:“我朝秦暮楚谁了?”
路迟青稍微坐直了身子,周身弥漫着低气压:“你不记得了是吧,那我帮你好好回忆。”
夏梅茵登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只听路迟青愤恨恨开口:“昨晚在梦里你叫了我三次。”
“哦,然后呢?”
“叫了黎明三十次,我的十几倍!”
“……”
原来是这个,她还以为自己昨晚……夏梅茵暗松了口气,表情一言难尽,欲言又止地道:“那我一定是叫错了,本来是叫你的。”
“是吗?”他冷笑。
夏梅茵臊得慌,干咳一声,把事儿怪他身上,一副推卸责任的口吻:“你吃他醋干嘛呢,人家是偶像,你是我男朋友,本质上地位就不同了好不好,路迟青,别这么小气,男人小气不成大事。”
这回轮到路迟青咋舌了,他就不该指望夏梅茵说好话哄他,这姑娘嘴里撬石头陨石都撬不出一朵花。
他悲哀地叹口气:“不说了,再说下去该有罪的人是我了。”
见他这样,夏梅茵识相的调开话题,看了眼玫瑰花,哇哦一声,双眼亮晶晶的:“好漂亮,是你去买的吗?”
“瓶里长的。”
“……”
“颜色好像更深一些。”夏梅茵说。
“这不是普通的玫瑰,是肯尼亚玫瑰。”路迟青声音淡淡,骨节修长的手把最后一朵玫瑰放进瓶中。
夏梅茵支着下巴又打量几眼:“我看和云南种植的没什么差别啊。”
路迟青抬起眼尾扫她一眼,起身:“那你去喜欢外面的野花野草吧。”
“……”
好难哄啊。
夏梅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厨房:“你怎么来香港了?”
路迟青倒出热好的牛奶,又挪到冰箱拿出两枚鸡蛋,语气不好:“你以为我想来,我让机长掉头,他不肯,非要飞到香港,要不是我恐高,早就半途跳伞了。”
“……口是心非。”
“谁口是心非。”
“你。”
“我现在不想说话,请你出去。”路迟青下逐女朋友令。
“行,我出去。”夏梅茵深吸一口气,星座有说,摩羯座生气的时候需要静一静,她想着要不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消消气,自己先不哄了。
嗯。
刚抬出一只脚,路迟青在身后头也不抬板着脸问:“鸡蛋要糖心的还是全熟的?”
啧。嘴硬心软。
夏梅茵内心偷笑,心说路迟青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到没谁。
“糖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