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路迟青转头去驿站拿了一堆快递鬼鬼祟祟回来。
“买这么多,什么东西?”曲珍逮见他,好奇心起忍不住发问。
“生活必需品。”路迟青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掩饰道。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际,落雪无声,房内灯火通明,路迟青把快递一个一个拆开,当着夏梅茵的面。
不看还好,一看血液都贲张了,全他妈是道具……
他满足夏梅茵所有癖好,基本下单了个遍,皮鞭,脖环,十字扣,羽毛棒,情.趣灯,蕾丝眼罩,男士专用束缚连体战袍……最后一个快递以他翻出两副冷白手铐收场。
夏梅茵瞠目结舌,愣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些都什么玩意。
全他妈刺激项目。
这个男人,骚成这样,也是绝了。
路迟青拎着两副手铐在手心掂量了下,邪笑,蓦地抬起眉睫,朝夏梅茵缓缓走来。
夏梅茵坐在床头一动不动,身上吊带睡裙遮住若隐若现的牛奶肤色,她歪歪头,动动身,肩带滑落一半,光影之中,锁骨若月,头发散开若仙若巫,媚得没边界。夏梅茵以为他用来扣住自己的手和脚,毕竟往常他总是承虐的那个,没成想,下一秒,伴随着咔嚓——的清脆尖锐声,一只手铐不容置否地扣在自己左手手腕,银铁冷凉。
她愣愣地往下瞧:“你干嘛?”
路迟青不答,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又扣住自己的左手,这样一副手铐扣住了两个人的手,他还用另外一副手铐扣住右手。
这下子,他们再也无法分开了。
“叫声老公,待会我轻点儿。”路迟青一寸一寸靠近她,如饿狼走向弱兽,一时间呼吸时全是他身上清橘香的气息,清冽好闻令人心折。
“我不喜欢这样的,快帮我解开。”夏梅茵的脸不由自主地烧得滚烫,咽了咽口水,赶忙把视线移开,他这副模样太诱太欲了,但她有自己的底线,她喜欢占上风,立于主导地位,做掌控者,不是任人拿捏。
就算是路迟青也不行。
然而路迟青哪听得进去这些,今夜的他疯了似的,不知受了何种刺激,捏紧后脖颈逼迫她仰起脸迎合他粗暴蛮横的吻,舌头熟门熟路深入领地。
他吻得很急,激烈又火热,毫无吻技,重重吮吸着,夏梅茵往后倒在了床上,后背撞疼,脑子还是懵的,一片茫然,手铐拉着路迟青压在她身体上方。
倒像是一场欲拒还迎的失误勾引。
路迟青潮湿的鼻息猛扑鼻端,又掠过她又薄又红的耳根,他的眼神暧昧极了,似喝了微醺的隐社:“我喜欢你的身体,因为它比你诚实。”
“……”看着他放浪形骸的笑样儿,打不过他,索性一口咬住那块锋利滚动的喉结,路迟青难耐又疯批地低低笑出声。
“在家别闹,会让人听见。”夏梅茵半清醒半让步,胸口微微缩紧又扩愉。
“宝宝,我们已经有一天没做了。”路迟青轻啄她的唇,“你这人有点没心没肺,我不在也能睡得踏实,但我不能,不抱着你睡的话我会失眠抑郁的。”
“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有,你没看见我的黑眼圈么,爱心形状的。”路迟青把眼睛闭起来,示意她亲亲疗伤。
“你怎么这么逗呢,路迟青。”夏梅茵破功大笑,吻上他的眼,另一侧肩带随之滑落无遗,她轻轻开口,“你这股可爱劲儿,只能展现给我一个人看。”
“嗯,只给你一人……”
话断。
就在两人亲的意乱情迷,七荤八素分不清南北西东,门却突兀响了。
曲珍的声音穿过门板透进来:“梅茵,睡觉没?”
床上乱糟糟的二人动作蓦停,面面相觑。
这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夏梅茵抽嘴高声答道:“我准备睡了曲阿姨,那个我……”话未成型,嘀嗒,房门被打开,曲珍端着一脸无害笑意进房来。
刚踏入一只脚,笑意瞬间凝固住,曲珍嘴巴大张,愣愣地看着屋内他们。
夏梅茵也同时石化。
路迟青更是面红耳赤,拿被子拼命捂紧正身穿黑色男仆装的自己的身体,大吼道:“妈,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
“妈你出去,我求你了……”路迟青哭丧着脸。
“……”曲珍大吼道,“你怎么在梅茵房里,还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我出现在女朋友房间很奇怪吗?!”路迟青差点被气死,又不敢挪出被窝。
这他妈堪比扫黄现场。
曲珍意识到自己有种清白美丽的黄花大闺女被猪拱了的奇异感,她寒声道:“我命令你回你房间睡,人家梅茵还小,你们睡在一起过于早了,路迟青,你要知晓分寸,为女孩子的名声和清白着想。”
路迟青:“……………………”
夏梅茵坐在一边努力憋笑,路迟青被他老娘残忍无情赶出房了,临走时眼神留恋,她别开脸不去看他,不回应这个男人渴求的目光。
今夜,又是路迟青吃斋念佛的一夜,他把自己关进浴室褪掉男仆装,摘下猫耳发箍,立在镜子前发了好长闷气,最后一脸懊恼冲了个长长的冷水澡。
…
翌日,气温依旧很低,树上枝头落了白白的雪雾,寒潮笼着箍桶巷的新老房屋。
孟縠依旧住在路迟青家里,他今年不打算回山东过年了,留在南京陪哥们一块,今天难得起了个早,看见路迟青在厨房里弄全家早餐,兴致盎然跑过去想看看今儿吃点啥。
不得不说,路迟青厨艺十分精湛,他会抓住所有人的胃口,孟縠在这儿有一周了,空腹称体重已经胖了十斤。
“欧式早餐?”孟縠闻了闻那锅奶汤,“你什么时候成外国佬了?”
“梅茵爱吃,做习惯了。”路迟青洗着千禧果,一脸惬意。
“你现在十句话有八句都离不开她。”孟縠一脸无语相。
“错了。”路迟青纠正,朝他瞥一眼,“十句话都是她的。”
“……”孟縠心想,这个床就不该早起,早起的狗儿有粮吃。
余光捉到他脖子间褐红一块,像齿印,他瞬间秒懂,笑得耐人寻味:“你们昨晚战斗猛烈啊!”
路迟青笑笑,心说猛烈个屁,老子他妈连床边都没摸到。
洗完千禧果,他擦干手指上的水渍,上楼喊小懒猪起床。
轻轻拧开门手,房子里窗帘拉黑,隐约透出一丝微弱光亮,而床上女孩呼吸清浅均匀,被子盖在身上,只留一双眼睛,还在睡梦中,侧颜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