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和时景初相拥而眠,温馨美好的像一副画。
窗边一枝小小的芽探出了头,攀附着金属的栏杆,好奇的打量着屋内。
那一头,齐宁将这温馨的一幕收入眼内。
这几日的不眠不休,终于让他找到了。
仰望这高耸的大厦,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警告着他不要靠近。
他轻嗤一声,迈着步子向大厦走去。
同一时间,时景初睁开了淡漠的眼。
他看着眼前睡得香甜的西辞,浅瞳色的眼里浮上暖意。
他亲了亲西辞的额头,暖乎乎的,香喷喷的,他的小宝贝真可爱。
西辞小声嘟囔了一句变态,继续睡得香甜。
时景初失笑,搂着怀里软乎乎的西辞,对待珍宝似的目光让人沉溺。
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他的所爱。
拿他的生命起誓。
……
西辞醒来时床边空荡荡的,恍惚的好像一场梦。
他头上立着呆毛,整个人一副神游云外的样子——我是谁我在哪我发财了?
看着金碧辉煌的屋内,西辞醒醒神,终于大脑开机了。
白团子还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睡得跟死猪一样。
西辞光着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板上,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让人如沐阳光般舒适。
他扒着炫彩的窗户向外看去,地上的丧尸都成了一个又一个黑点,蝼蚁般渺小。
远处暗沉色的雾霭压抑着天与空,那浓稠的黑烟大手般抓住了命运的嗓子,宣告着生命的终点,末日的降临。
西辞有些难过,毕竟他是在这个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灵魂都是亮彩的斑斓,有着属于自己人生的色彩。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作者笔下的小人物,主角成神的垫脚石。
他那个世界也有主角吗,他的世界会因为他猝死而感到悲伤感到难过吗。
他的眼眸带上几分伤感。
不会的,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怎么会有人替他难过呢。
毕竟他那么平凡,那么普通。
一个人那么努力,在大城市里打拼了那么多年,起早贪黑的,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他摸上冰冷的玻璃,好似在安抚他冰冷的心。
他想,那葡萄酒喝的他有些醉了。
他突然好渴望一个人的拥抱,不是冰冷彻骨的晨露,不是夜晚的寒霜,他只想有一个人抱抱他,告诉他,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窗边停下一只蝴蝶,翅膀微微拨动一下心弦,西辞看的有些痴了。
小时候,他在孤儿院里因为身材弱小,经常被个子大的小孩子欺负。
被故意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
可是没有人会来安慰他,围着他的那些高大的“墙”只会对他哈哈大笑。
头顶的蓝天,白云,蓝的让人心碎。
划过的蜻蜓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那时候好小,推开那些可恶的“墙”,不去听后边追来的可恶的话。
他跑啊。
跑啊跑。
在追那只蜻蜓。
终于,他追到了。
他欣喜的看着抓住的蜻蜓,浑然不觉自己站在了路中间。
黑色的大车打着闪眼的光,张开一张大嘴似乎要将他吞噬。
他呆在原处,浑身战栗。
然后。
嘭——
刺啦——
轮胎划过不平的水泥地。
西辞楞楞的坐在地上,白皙的膝盖上淤血伤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