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旦末且跪俯的样子，让他想起小时候那人也是这样抱着他，跪在别人面前求他救自己的。

何虞低下头，无声地眨了眨有些湿润地眼睛。

忽然，一片树叶做成的东西被递在了自己面前。

那片叶子被折成了一个奇怪的样子，被燕明照捏在手里，他捻了下，转了转那东西。

何虞顺着燕明照起伏的手抬起头来，燕明照便将那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一只小燕子送给你，不要难过了，虽然我做的有点丑。”

何虞有些迟疑地接过来那片叶子，放在手中打量了半天，别说，还真从那格外抽象的样子中看出了一丝小燕子的神态。

“谢谢。”

燕明照瞬间睁大眼睛，一边矜持地道：“不用谢，乐意为你效劳。”一边在脑海中疯狂呼叫系统小助手。

“统子哥！！！”

系统小助手熟练地拉低工作台上的音量键，朋克电音都有些有气无力：“在的，亲。”

燕明照：“有回放没？他跟我说谢谢！！！啊！我最喜欢的人在跟我说谢谢！我要把这段记录下来，将来刻到我墓碑上！！！”

系统小助手：“……”

这点出息！

何虞看了眼燕明照，有些欲言又止，就在他纠结要怎么回应燕明照时，由于太激动，燕明照竟然一下坐空了！

只听扑通一声，何虞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抓向燕明照的手。

何虞小心地把那片树叶做成的小燕子收起来，一抬腿轻飘飘跳了下去。

“嗷！好痛！”

燕明照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何虞顺手将人拉起来。

“嘘，小声点，走，回去了。”

燕明照被何虞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捂住半边屁股走回了茅屋中。

树影婆娑，一轮圆月缓缓划过枝头，沉沉坠了下去。

黑色逐渐褪去，天穹浮现一片鱼白，晨光微亮。

咚、咚、咚。

仙钟长鸣三声，神鸟拖着一驾鎏金鸾车缓缓自天边而来，最终停靠在云来客栈前的半空之中。

此等胜景之下，长街之上，早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仙凡混杂着，叫人疑心是不是整个登明神域之人都汇聚在了此处。

燕明照叼着一块饼子，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一边狂奔去追何虞的身影。

“唔！你等等我！”

“来不及了！”

昨夜树梢消愁附庸风月导致两个人双双起迟了，等他们醒来时，旦末且都不见了踪影，小小的茅屋中，只桌角边留着的几块尚且还热乎的饼子昭示着旦末且才刚离开没多久。

见此情景，何虞拔腿就跑，燕明照拿了两个饼子也跟了上来，两人狂奔了三里地，终于在最后一声钟鸣之前，赶到了云来客栈前。

“借过借过，何虞，给，好歹垫垫肚子。”

云来客栈前，人山人海，就连墙角都恨不能站满人，燕明照扯着何虞的衣角，好悬两人没挤散，废了半天功夫在，这才堪堪凑到客栈门前。

燕明照擦了擦额角的汗，将怀里护着的饼子递给何虞，正要开口劝何虞吃一些好补充体力，却见何虞紧盯着一处。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