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恰巧穿了过来,还真让她们得逞了。一时间想起无辜惨死的原身,以及浑身无力还只能躺在床上的自己,张芙音心里无奈确认,自己这是拿了宅斗剧本。只不过是想了这么一会,便又觉得头疼起来,不管怎样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又过了三四日,在每日被灌好几碗苦药之后,张芙音渐渐觉得自己有了力气,偶尔下床也不需要人扶了。
在被精心照顾的这几日,张芙音同时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原来自己竟穿到了康熙皇帝的第五子胤祺的嫡福晋——他塔喇.芙音的身上。
只是张芙音对参与夺嫡的那几位阿哥还算是有些了解,这位五阿哥,倒真的是一无所知。
但转念一想,既然他没参与夺嫡,那想必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在张芙音落水生病的这几日,一直都是这几个贴身侍女在近旁照顾,从没见过那位五阿哥来看望过。虽然木兰水仙她们都说,五阿哥被太子派了差,已经好几日都没回府了。但张芙音还是在她们有些为难的神色中明白,看来自己这个嫡福晋不怎么受宠。
更何况府里这位刘侧福晋是五阿哥成亲前亲自去求皇上册封的,她又生下了五阿哥的长子长女。另外府里还有白佳氏和瓜尔佳氏两位格格,也都是比自己早到五阿哥身边服侍的。
不受宠就不受宠呗,张芙音不在乎这个,反正已经是嫡福晋了,还能轻易被别人欺负了去?
这日太阳暖洋洋的,张芙音被闷了好几日,早就想出来晒一晒透透气了。
这会她正裹着厚厚的大氅,躺在铺了毛毯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闭着眼睛沐浴阳光。
身后坐在锦墩上的水仙轻轻按揉着芙音的肩膀,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这回福晋醒来,倒像是对府里的侧福晋和格格上了心,不仅问了平日里那几位的言行作风,也问了她病倒的这几日她们有没有什么动作。
这样才对!这贝勒府里,甭管贝勒爷宠爱哪位侧福晋或是格格,但嫡福晋就是嫡福晋。往日福晋就是对这些事不上心,才会让那刘侧福晋看似得意。
张芙音此刻脑子里想的却是成了嫡福晋就是这座后院里的女主人了。自己辛苦工作了好几年,一天年假都没休过,连旅游都没时间出省,张芙音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躺平,说什么也要躺平!别想让我起来宅斗。
因而对于这位刘侧福晋和弘昇阿哥,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修养差不多了,那么自然该会一会她们母子。虽说这五阿哥不在府里,弘昇又是他唯一的儿子,自己暂时不能对她们怎么样,但也该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软柿子才行。
张芙音全身被晒得暖和舒服,她捏住还在给她按揉的水仙的手,转过头说道:“水仙,你去请刘侧福晋和弘昇阿哥过来,我要见一见她们。”
水仙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劲,欢快地“哎”了一声,就往外走。张芙音看着她气势昂扬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木兰也听见了张芙音的吩咐,她走过来想要扶起芙音,“那奴婢扶您进去梳洗更衣。”
这是自然,第一次见那刘侧福晋,一定要打扮得精致得体,怎么样也要将她比下去。
张芙音被侍候着换了一身绣团花纹的杏黄衣裳,袖口和衣领处用金丝银线滚了一圈缠枝花纹。梳了挑心髻,因为张芙音嫌这个发髻已经太重了,上面只插了几支素钗。
上完妆,木兰捧着铜镜让张芙音对着看,这时候的镜子大概已经和后世的玻璃镜差不多,映着张芙音的脸庞十分清晰。
张芙音也十分满意,这样淡妆就很好。
外头水仙已经进来回话了,刘侧福晋和弘昇阿哥已经在正院门口等着了。
张芙音这才起身,带着木兰和水仙二人去会一会这位刘侧福晋。
刚刚在配殿的上首坐下,门外的小丫鬟就领着刘侧福晋和弘昇阿哥进来了。
张芙音为了能给这母子一个下马威,早已摆好了一个自认为不怒自威的表情。
殿外阳光正盛,张芙音看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人影慢慢走近,等到走到屋檐下避光处,这才能渐渐看清她们二人的脸。
只是……张芙音瞧着刘侧福晋身旁的那个小豆丁,身量还没这儿的一张椅子高,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就连跨门槛时都得双手扶着门才行。
怎么回事!张芙音以为弘昇阿哥至少七八岁了,不然水仙提起他时才说,他是被别人教坏了才害人的。
可看着他路也走不稳,牙也没长齐的模样,张芙音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水仙,用无声的眼神质问她:“三岁的孩子!他能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