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若不是小包子忽然告了假,张芙音也想不起来还可以去外面酒楼买些吃的。虽说自己要是想为了一顿午饭就出府还是麻烦了些,但是能享用一下外卖服务也是挺好的。
水仙一一记着自家福晋的嘱咐,倒是用不着记在纸条上,毕竟福晋没有具体的爱吃的某样菜而是凡是好吃的都爱吃。
于是等到水仙再回来,跟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一一将食盒里的菜摆在圆桌上时,张芙音已经百无聊奈地又翻完了一本话本子。
到底是外头开了多年的大酒楼,张芙音打眼望过去,挂着红润汤汁的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清炒蕨菜,还有三鲜汤。水仙还带着几种时鲜蜜饯回来,最后又从怀里抽出了几本如今外头最流行的话本子。
木兰瞧见了,一边忙着给福晋布菜一边笑话道:“往日福晋熬夜看话本子你拦着不让,但凡书局上了新你倒是第一个去买。”
“啊呀,我怕福晋无聊没有新鲜的看嘛。”水仙嘟囔着说道。“福晋,咱们府里好久没请戏班子来唱戏了,若是你觉得闷了,咱们就叫他们进府来,叫上侧福晋和两位格格。”
张芙音尝了一口新鲜的汤,尝到了一点蕈菇和鸡蛋的味道,感觉还不错。听见水仙的建议,想到了从前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些唱戏的,咿咿呀呀的。从前自己倒是没有仔细欣赏过,不过到了这儿还没有正儿八经地看过,还是有点好奇。
因而张芙音咽下一口汤点头道:“也好,那这事就你去安排吧,挑一个天气好的日子,趁现在还不太热。”
“往日里咱们看戏都是在后花园那块的听雪阁,我这几日便去打扫归置一番。”木兰在一旁补充。
张芙音一边用着饭,一边听着水仙和木兰二人井井有条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宜,感觉到老天真是对自己不薄。这种自己只需要给出一个想法,就会有人负责之后的具体细节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可惜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午睡醒来没多久就听见守门的小太监来禀报,前院里来了个小太监递来了一份请柬。
请柬?张芙音穿过来已经快三个月了,还从没收到过一份请柬。自己也从没想象过要从这座贝勒府里出去,如何在外面一众历史人物面前大放异彩。
虽然府里的生活是略微有一些枯燥了些,但因为各种小说电视剧,对于九子夺嫡的正面战场,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张芙音将这份红底烫金的请柬展开,工工整整的绢花小楷,张芙音大致看了一遍,是八福晋后日要办一个生辰宴会。
这样的宴会张芙音应当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推辞,而那天到场的各大人物,张芙音想想就有些头痛。
自己只是想窝在这座贝勒府里吃吃喝喝而已,外面的那些权力斗争可不愿沾染上,万一得罪了这个或是惹毛了那个,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到时候又是各种繁文缛节,张芙音定了定神给自己鼓劲,反正自己去了只当是蹭一蹭免费的美食好了,其余的一概不放在心上。
张芙音拿着这份请柬默默想了半晌,再回过神一看,木兰和水仙已经开始琢磨着当日的穿着打扮和要准备的礼物了。
虽然张芙音略微有些那么紧张,好在身边的这两人是这样得力靠谱,因而也略微安心了些。
二十九日一大早,张芙音就被迫起了床。如今天亮得早,张芙音晕晕乎乎地站着,随着几个小丫鬟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地忙活,往外头望去,又是一个明媚的大晴天。
水仙端来漱口的茶水,再擦过脸之后,张芙音终于觉得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
本来还以为能和刘侧福晋一起去,这样好歹大家也有个伴,谁知昨日雅尔丹着了风寒,刘侧福晋便也没心思再去赴宴了。
木兰从外头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福晋,马车都安排好了,您和侧福晋的礼物也都查看过了,一切妥当。”
等到梳妆打扮好,又用了些饽饽和粥先垫着肚子,已经接近巳时了,日头已经明晃晃地悬在头顶上。
张芙音这才带着水仙和木兰二人,身后又跟着一群伺候的小丫鬟和太监坐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八贝勒府去。
五贝勒府和八贝勒府离得并不太远,约莫着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张芙音的神思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一旁陪着的水仙见了,还以为自家福晋许多日子没有出府交际,心里难免紧张。便想缓解下,开口道:“福晋,今日的宴席也并不那么正式,我都给您打听好了,去的都是几位福晋和侧福晋,好像还有从前八福晋的几位闺阁好友,您都认识的,不用担心。”
张芙音听罢更是多了一丝担忧,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一个都不认识啊!
“反正您去哪都有我和水仙跟着。”木兰瞧出了张芙音的担忧所在,对着福晋的眼神安慰道。
张芙音点头附和,“那我可只管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