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时世杰不知是什么意思,轻笑了一下,而后才拍了拍衣服上根本瞧不见踪迹的灰尘,开口叹道。“既然班长这么信任我,那你可要跟紧了,千万别掉队啊。”
四周又骤然安静了下来,只余留二人脚步的窸窸窣窣声,江浸月就这样紧紧贴在人背后瑟缩着,小碎步踩着,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撕不下来。
拜托,要是现在能把自己变小钻进时世杰衣服里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付诸行动的,毕竟要命的事可就是大事了。
向前走,过道并不算弯曲曲折,双手伸长探去,一条长长的直道一路黑,但奇也就奇怪在这里,太静了,是那种人为刻意营造的死寂。
时世杰轻蹙眉头,想起了之前在鬼屋门口看过的册子,这条道在路书上叫“黄泉路”,只画了路线但却没明白指名恐吓人的点在哪儿,不过据他多年看片子的经验判断,应该在脚下。
还不等他提醒提醒后面那个抱着自己如抱着枝干的“树袋熊”小心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快一步划过他耳朵,刺得人鼓膜震动。
“啊啊啊——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在抓我脚!”
……不用想,肯定是工作人员作恶的手。
但时世杰没说,因为他怕自己一说江浸月会吼得更吓人,所以琢磨再三,男人也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她头又低声轻道。
“你感觉错了,其实什么也没有,一点事儿也没有。”
“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东西在抓着我的脚,还甩都甩不掉,尖尖的爪子,很锋利。”
饶是江浸月平常再冷静,再清楚眼前这一切只是人为的调皮捣蛋,但不得不说她也慌了,毕竟在完全密闭又黑暗的环境中,谁还能保持清醒理智呢?
想着想着,她又几欲崩溃的呜咽了两声,整个人跳起一下搂着时世杰的脖子不松手,像只大熊吊挂在树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也早已在几百年前就没有了。
殊不知在后台,监控室里的叶飞雁早已笑得人仰马翻,就差能架张床仰躺在上面一边捧着肚子,一边捶地了。
没错,那个刚才还在男女二人口中不知所踪的叶飞雁,此刻正蹲在后台和工作人员们一起紧盯监控,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怕中途上厕所的借口太假,她也不至于狼狈到要演一出戏才能脱身,小月月呀小月月,你可千万别怪我,毕竟是你自己要我帮你的,虽然手段是不太光彩了些,但该说不说效果可是杠杠的!
就这样,十几个人又轻声提气,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一眨不眨地瞅着黑白银幕,聚精会神的。毕竟这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都教育着他们,有热闹不凑就相当于错失了一个亿,遗憾呐!
而那头,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密切关注着的男女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江浸月害怕安静,所以即便是在背上被保护着,她也时刻紧张兮兮的颤抖。
“你是不是也害怕啊。”突然,她小声问了一嘴,像是路边流浪汉没话找话的和狗在聊天。
“我没有。”
时世杰很实诚的开口,转头一偏,就碰上了女子潮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