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时世杰见人不稀罕搭理自己,一把又将江浸月胳膊下的检讨书拿走,男人扬手高高举起,不让女子夺回,那模样看着既恶劣又可恶,就像是后座上那揪着她小辫子的幼稚鬼,偏生要人眼睛看回自己才肯罢休。
可偏偏,他表情又幽怨又可怜,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所谓的自尊心给伤到了还是怎的,竟然让江浸月品出了几分委屈巴巴的意思来,叫她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信,当然信,我是最相信你的!”
见此,女子也赶忙回话,生怕这祖宗一不开心了又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咱们八班里头也就属你最值得让我相信了!”
江浸月边竖起大拇指边信誓旦旦的点头,夸完还不忘顺势趁人不注意把自己的检讨书给拿回来,什么都可以给他看,就单单这个不行!
……
哼,小骗子。
时世杰闻言垂下眸子,他看了眼旁边江浸月埋头苦写的乌黑发顶,想再同她计较两句的心思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男人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敷衍自己,末了,也只是自顾自的丧气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执意要帮你写的,肖旭要是问起来,你就全部推到我身上来就好了!”
耳边,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不断,尘埃静悄悄的在空气中飞扬,女子没有抬头,脑袋随着肩膀的起伏在小幅度挪动。
就这样又等了好一会儿,就在时世杰以为自己这话会没着落,准备慢慢踱步回到座位上时,忽然,江浸月昂头,猝不及防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就这样毅然决然地撞了进来。
“为什么执意要帮我呢?”
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明该是男强女弱的样子,可现如今瞅着好像是生生对调了,坐在下头的女子仰着脑袋,语气接近执拗的重复又问了一遍。“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插手管进来?”
太没有理由了,也太没有道理了!
江浸月思考了很久,她呼吸缓缓的,似是怕惊扰了躲在草堆暗处的蚱蜢一般,不由自主屏息,凝神,再开口。
“如果今天逃课的是叶飞雁,和你待在这儿一起写检讨的人也是她,你还会开口说帮吗?”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遭静谧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听见,时世杰轻微眨了下眼,神色懵懂得好似一只不明白为何饭吃到了一半却被人夺了盆的呆萌小狗。
叶飞雁?那蠢货要逃就逃,要写就写,干他屁事?
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二人正讨论着他们的事怎么就突然一下扯上了叶飞雁,她是死是活和自己无关,自己在意的人也只有当下,眼前的女子而已。
“我不是很闲的。”
答案,昭然若揭…
江浸月闻言忽然笑了,很轻很轻的一下,甚至可能因为太过不明显,所以哪怕是被人瞧见了也只当她是嘴角微扯起,其他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