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自己脖子上是有挂什么金银珠宝吗?
她不舒服地撩了撩耳畔的头发,想以此来摆脱视线,可无论女子是左扭扭头,还是右转转手臂都没用,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徒劳无功。
虽说这一整个办公室里头就四人,但她们干她们的,自己写自己的也没碍着谁呀,而现在呢,统共就在一块儿待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其中有三分钟都是拿眼在不断瞟他们,这频率是不是有点忒高了些?
江浸月本来是没什么兴趣听这些老师左一句家常,右一句闲谈聊的,但渐渐的,话题又突然一下跑偏,讲起了学校男女学生们的交友尺度来。
二人一唱一和的,好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另有深意一样…
“诶,前段时间不是四班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吗,教导主任还在会上好一顿猛批,我本来还以为自己班上的都老老实实,但你猜怎么着,就昨天,我逮着一对偷偷摸摸的!”
“哟,可不是嘛,别说你们班了,就我班上那几个前排的好学生里有也有动歪心思的。”
“啧啧啧,这下可怎么了得哦,小小年纪就不放心思在学习上,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
听着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警告也好,劝诫也罢,江浸月都默不作声,眼下她就只当自己是个装聋作哑,什么弦外音都听不懂的木头人,关上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问不说。
她能理解身为老师,不仅要教书育人,还要格外关注学生们身心的全面发展,尤其是遇上学校这两年整改的特殊时段,一则是对应教学质量上,二则是关于校风校气的问题。
更别提这附中早些年还是既脏乱差得称不上一所学校,又险些辱没了它以地名立校的本意,可现在不一样了,抓得紧了,也管得严了。
不过她理解归理解,面上都模样却依旧像那大冬天被家长逼着穿秋裤般,死鱼烂瘫着,光听不进耳。
女子抬头,瞅了瞅对面的时世杰,男人显然也门儿清这两女老师的意思,一手掏了掏耳朵,一手又把笔夹在指尖转转,整一个放荡不羁,主打你说你的,我不听我的。
后来,或许是见二人仍在埋头苦写,没什么动静,那女老师也说干了嘴皮子,索性不说了,而江浸月反倒是乐得自在,终于能消停会儿了。
等到肖旭从外头吃完饭匆匆赶回来时,她手中的检讨已写了大半,而一旁,时世杰一早就写得差不多了,只磨磨蹭蹭的留了最后几个字,他扶着额头,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人,好不悠闲自在。
“你写完了?”江浸月见人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嘴。
“差不多了,最后两个字,等你一起回去吧。”时世杰压低声音,停下手中转着的笔开口。
女子闻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眼睛从纸面上左右扫了两下,估计着没个半小时还写不完又说道“我还早着呢,马上上课了,你要不先回去吧。”
“那我也等着。”男人拒绝的态度很强硬,说完还拿笔在检讨书上涂涂改改的划黑了两行。
不过最终二人还是赶在上课前回到了班级,肖旭原本就没打算耽误他们上课,要不然也不会在中午的时候喊人来,末了,只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今天之内交上来”后便放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