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提比略甩开她的手。
“利维娅解禁了。没事了。”尤利娅说,“父亲说,一个月前老克劳狄乌斯大人就来拜访他了,不是在家里,所以我们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提比略对屋大维的不满当即要爆炸。
“他……父亲真的很忙,他可能忘了吧。”尤利娅无奈道,“而且,这件事…父亲他…哎…我该怎么说呢…”
她转身朝自己曾经的院子小跑而去,见到那里门口站着的卫兵,连忙亮出手中的信物。
士兵们认识她,纷纷对她露出笑容。
尤利娅:最近碰见微笑士兵的情况还真多啊。
提比略也跟了进去,一进门就绕过所有人奔向了里屋。
屋子里一阵激动的呼唤声,接下来大概是拥抱,互诉衷肠之类吧。
尤利娅跟一旁的士兵聊天,说屋大维已经不需要他们继续守在这里的事。
“那大人要求我们守护您吗?”为首的士兵打趣道。
“啊…呃,不用。”尤利娅抿嘴笑。
“您长得越发美丽了,尊贵的小姐。”另一个士兵擦手中的长枪。
“谢谢。”尤利娅拉了拉头纱遮住半边脸。
几个女奴挡住了她,避免她和这些“外男”离得太近。
把士兵请进家门还是很少见的,但屋大维怕死,他从来不在乎他人的评价。哪怕被人说大摆阵仗,心怀不轨的话。
利维娅显得像是憔悴和舒服的矛盾综合体。
提比略发现母亲比自己之前见到时,明显的胖了一圈。
但她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也很黯淡。
屋大维来看过她几回,态度冷淡。
虽然没有她预想中的大发雷霆,或者掐她脖子,但利维娅却高兴不起来。
不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屋大维是不是对她已经没感情了?
怀疑自己丧失爱情的利维娅心烦意乱。
其实她知道他从来也没限制她离开这里,但利维娅一直没有踏出院门一步。
每当特伦西娅来看望她,她就大哭一场,要死要活。
特伦西娅为了让她平复心绪,不断的出言安慰。慢慢的,利维娅泪水就止住了。
但特伦西娅一走就不管用了,利维娅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大哭大闹。
“母亲,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提比略心情难过,“父亲让你不开心,我们离开吧。不要再在这里煎熬。”
“不,你不懂!”利维娅大声阻止,“你少操心大人的事,快给我回你的训练场上学习去!”
提比略被利维娅吼退两步。
母亲从来都是温柔说话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喷的狗血淋头。
提比略:“我的那个,那是弟弟还是妹妹,母亲…我看到了屋大维他……”
利维娅尖叫:“啊啊啊!你给我闭嘴!”
一想到她自作聪明结果被人算计的污点,利维娅就冷汗直流。
都怪阿尔庇娜那个贱人,都是她的奴隶——
特伦西娅告诉她,已经找到了阿尔庇娜的父亲,他被关进了监狱,很快就能从她父亲口中挖出他女儿的消息。
利维娅坚信只要把阿尔庇娜抓到,并在屋大维面前指认她是被阿尔庇娜陷害的,就能得到屋大维的谅解。
“我是不清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真的不清楚,我被他们给骗了…”利维娅反复强调这几句话。
特伦西娅无有不应的。
提比略看得直着急:“母亲,究竟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我也来想想办法。”
利维娅这才把正眼分给他。
她看着一段时间不见儿子愈发成熟的轮廓,差点憋不住把阿尔庇娜的事脱口而出。
不行,不能让心爱的大儿子跟那种肮脏的女人扯上关系。
“那…你过来。”利维娅转念一想,拉住提比略的手。
提比略靠近,听到母亲请求道:“你帮我去跟你父亲…我是说提比利乌斯…你去问他,说,你究竟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叫他去跟你继父解释这件事,并且道歉!”
提比略不理解母亲在说什么,只说:“尤利娅说,外公已经和提比利乌斯去继父那里说明过情况了。”
利维娅:“什么?是这样的吗?”
她居然不知道。
利维娅想了又想,更加难过了。
屋大维明明接受了父亲和前夫的解释道歉却还是那么冷漠。
他这回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原谅她了啊?
果然还是得把那个贱女人找出来杀掉!
“我是被陷害的,提比略。有人想要借着我伤害你继父,他…他是没错的。”利维娅艰难的开口,“你好好待他,替我向他道歉…就好…”
提比略出门时眉头紧皱着,朝尤利娅走了过来。
“怎么了?”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尤利娅狐疑的打量着提比略复杂的神情。
她知道倒是知道,但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跟提比略解释。
“你应该去问父亲。”尤利娅说。
“不——我……”想起自己对屋大维几次发火,提比略迟疑了。
“呃,你害怕屋大维?”尤利娅小声。
提比略飞快摇头。
问就问,谁怕谁。
于是提比略板着一张脸,前往屋大维那里拜访。
奴隶回话说正忙,叫他等一会。
奴隶搬来了椅子,提比略坐着等。
过了一会,尤利娅快步朝这边走来,看到等待的提比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两眼,进门去了。
提比略很意外的看着尤利娅畅通无阻的进了院门,又消失在屋大维的办公室门口。
“怎么她能随便进?”提比略忍不住道。
“呃,这是大人特别允许的。”一旁的奴隶解释。
所以他没有特别允许?
为什么?
提比略神情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