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见是好事,但是有时却显得太目中无人了些。希望他不会因此栽跟头吧。
阿格里帕决定不跟提比略多说,二人吃完饭后便一起回到营地休息。
他给提比略也指派了大量的任务,让他没时间休息。手头的活分下去一些后,阿格里帕决定去看看尤利娅。
“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阿格里帕打量着房子的墙壁与天花板。
工匠是用了心的,建造没有偷工减料。虽然不如罗马的宅院美观,但却是很实用的房子。
“当然。我没想到这里的条件能有这么好。尤其是通风管道…壁炉。很暖和,也没有烟尘。”尤利娅拿她从罗马带来的花茶招待对方。
阿格里帕:“平时你都做些什么?”
尤利娅:“我有时候会给人画像。”
阿格里帕:“画像?”
尤利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她的双手来回搓着衣角:“一开始我只是画着玩。后来安珀看到我画的很像,就跟我说,有一个士兵,他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伴侣和他的女儿,问我能不能给他们画像。我试了好几种调料和保存的方式,最后做了这个简易相框。”
她示意埃西比把一个黑漆漆的方板拿过来。
这个方板能看出已经尽量雕刻的更精致了,但依然能看出廉价。
方板有两层,第一层中间挖了一个洞,上方用一张半透明的薄膜盖着。第二层就是一块方板。尤利娅拉开薄膜,后面是一张展平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肖像。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做木雕。这个更慢,而且我得捏泥模才能让木工照着做。即便如此他们做出来的比例也有问题,所以我会修改细节之类的…”
阿格里帕翻了翻那个被尤利娅叫相框的东西,说:“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找给我做雕像的师傅的学徒。这次我来高卢,他们也来了,带着要复制我的雕像的任务。”
尤利娅:“真的吗?那简直太棒了。谢谢你,阿格里帕。”
讲完这个,尤利娅又提起自己未来的打算。
“说真的,我很想帮上你的忙,阿格里帕……打仗和作战的事我不懂,但是后勤杂务,算账,安排任务,我都会一点。”
阿格里帕笑了笑:“你有这份心意,我很开心。不过,这些事我手底下都有人做,这些百夫长和专业兵就指着这个挣钱呢。”
尤利娅:“好吧,那我不能影响他们。”
阿格里帕:“不过有些事,你确实想帮忙的话可以帮忙。我一直有考虑完善这些士兵们退役后的生活安置问题,或许你能在这件事上出力。比如对于阵亡士兵,军队除了抚恤金之外还会有一笔额外的补贴,就是为他们举办一场丧葬仪式。墓碑的制作与墓志铭,还有遗属的收留问题,这些都需要人手。”
阿格里帕看出尤利娅想要通过做些事帮到自己来获取他的好感,他不仅不反感还很乐意。
有的女人只要贵重的礼物就能打发,有的女人要的更多,她们想做点具体的事证明自己有独特的价值。在他看来,尤利娅就是这样的女人。
这也没什么不好,或许她忙起来就不会总想着和提比略打发时间。
阿格里帕不知道尤利娅真心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二人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也就各得其所了。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方,恺撒拿到了他的第一份雇佣军合约。作为帕提亚一名将军的助手,对战达契亚人。
恺撒回到住处的时候,莱亚拉正在逗小恺撒雷。
西奥多对主子认别的男人的孩子当自己孩子的行为感到无语。
“这是对皇室血统的亵渎!法老……恺撒里昂大人!”西奥多郑重其事的说。
“没关系啦。”恺撒笑眯眯的看着正在踮着脚抓母亲膝盖的小孩,“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嘛,莱亚拉说我是他的教父。”
西奥多:“虽然莱亚拉夫人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您得娶一个王后!至少得是个公主才行,按照传统,您得娶您的妹妹…您的妹妹现在被关在罗马,那个邪恶的屋大维把她们待价而沽,您倒是做点什么把她们救出来啊!”
恺撒看着西奥多义愤填膺的样子,无奈的捏着太阳穴。
“那个啊,那个以后会考虑的。不过我们先顾好当下怎么样?”恺撒望着桌子上的舆图。
风头过去后,他也有想过回到罗马去,但以他的身份,成为一个公民,再加入军队当一个小兵,最多也就是首席百夫长的地位了。他没有钱,就没有地位,屋大维定下的元老院最低门槛是至少有一百万赛斯特斯财产。
而且随着地中海和平,贸易不断发展,这个数额在逐年增高。这个叫什么呢?尤利娅那个小妮子说的…通货膨胀?
就算他有一百万赛斯特斯的财产,他也没办法获得曾经的地位。屋大维可是恨不得把他吊死的,生怕他的出现给别人质疑他继承人合法性的理由。
屋大维是恺撒自己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恺撒不希望干涉他的事业…那么他最好在罗马鞭长莫及的地方寻找机会,继续探索他想要探索的遥远东方,找到他这种情况的根源,或者开展一段新的人生。
自莱亚拉交代了她的秘密后,恺撒便知道,自己“运气很好”的卷入了某个事件。
“只要你能帮我的儿子夺得王位,我保证给你大量的财富做报酬。”莱亚拉说。
恺撒:“……什么?什么王位?”
莱亚拉怜爱的摸着孩子的小脸。
“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丈夫…这一切本该是他的。他父亲选择了他做继承人。”莱亚拉说,“但是他的哥哥,这孩子的亲叔叔,表面上认可,实则背地里对他痛下杀手。就在那天夜里…士兵们包围了我们的家,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说道痛处,莱亚拉的脸色变得阴沉。
恺撒打量着她的神情,猜测着她口中话语的真伪。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虽然一眼便能看出有些与众不同,但还是无法和她口中所说的身份相联系。
莱亚拉:“我说太多,你也不会信的吧。还是让我们看看信物。”
恺撒看着她拿过那个盒子打开,看着那石头制成的项链和卷轴。
他拿过那个项链,细细端详,只觉得看着愈发眼熟。
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恺撒捏了一下盒子边缘,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看真的合适吗?”
莱亚拉:“如果这是个错误,那也没办法。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谁还能更有用。”
恺撒把卷轴打开,上面是好几行陌生文字。
“这是…这我看不懂。”恺撒合上卷轴。
“这是一份遗嘱。指定我丈夫为王位唯一合法继承人。这是国王的亲笔信。”莱亚拉指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