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苏言之从此经过,她虽然不知道苏言之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是情况紧急,她将热水交给了他。
“师兄,我内急,你能帮我先送到宁园门口吗?我会很快过去的。”
他知道苏言之是男人,不应踏入那片地方,所以才说出此下策,时间不能延误,她又内急,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什么?偷窥狂是苏言之?”
闻言,锦书立刻捂住了沈罂爻的嘴。
“你小点声,苏师兄才不会做偷窥的事呢!”
锦书发丝凌乱,一看就干了一天重活,沈罂爻不愿再让她分神。
“你回去吧,好好歇歇。”
“还是……不必了。”锦书摇了摇头,苦笑着继续向宁园走去。
“这盛予怀也真是的,连普通弟子也压榨,简直不是人!!”
又是一日清晨,沈罂爻推开门,又是苏言之。
这已经是他在此站岗的第二十七天了,沈罂爻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苏言之,你到底要干嘛呀!”
“等你一起吃饭。”
“……”
沈罂爻去丹修班旁听,苏言之跟着,她去乐修插班,苏言之坐她旁边,当真是走哪跟到哪。
“……”
好在,她的毓华门授课笔记已经尽数写好,不日便可以打道回府了。
恰好,也快到中秋节了。
毓华门弟子纷纷下山回家团圆,只留些自小生长在这里的弟子还在门里,例如被宗门长老收养的孤儿。
沈罂爻准备在节前回云舟派,想着和沄漓道个别。
谁知,路上遇见了苏言之,自从他上月日日到她门前打卡后,已经过去七天了,这七天,他再没跟着她。
“嗨,苏言之……”
苏言之迎面而来,看见是她后转身便走。
“诶……怎么走了?”
“上次见还天天跟着我呢,这就当我不存在了!”
我生气了!!
沈罂爻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回宁园收拾衣物。
收拾包袱时,从衣物里滑落一只玉簪。
刹那间,一些曾经的记忆再度涌入脑海。
“抱月簪?”
沈罂爻停下手中动作,坐在床边摩挲着莹润的玉簪,鬼使神差般,将其戴到了头顶。
一股极度悲伤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她的心扉,她似乎被扑了满脸苦涩的海水,因而猛地闭上眼。
脑海中,苏言之经历了盛予怀多番责骂,已经逼至极限。
“言之……”
“师兄,马上中秋啦,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师兄!你爹娘会不会来山下接你啊!”
“师兄!这次中秋节我们爹酿了好喝的果酒,你要来吗?”
苏言之强撑着笑意,同经过的各弟子打招呼,直到周围彻底静寂,他才放下唇角。
天际小雨飘飘,他独行在通往后山的长道上,拔出自己的佩剑定风,雪亮的剑锋上映出他一张凄惨愁容。
他愣了一瞬,剑锋上出现了一抹模糊影子,那影子悄无声息接近他,定是图谋不轨。
下一秒,他反手握剑扫向身后,一道剑气轰然而出,可他却被眼前之人惊到了。
沈罂爻手持油纸伞,身形灵动,飘飘然后退几步,剑尖擦她脖颈而过。
“沈罂爻。”
闻言,她浅浅一笑,手中持伞,轻轻搭在自己肩头。
“苏师兄真是好大的火气啊~”
“怎么,自己一个人悄悄来到这里,是想自行了断吗?”
“你怎么来了?”
“毓华门哪条门规写着我不能来后山呢?”沈罂爻将伞扶在他头顶,才不让愈下愈大的雨滴打湿了他的衣衫。
“被师父骂了就要想不开?”
沈罂爻笑意愈盛,仰起头看着他,口中特地强调了“师父”两个字。
“我不是……”苏言之试图解释。
“乖徒儿,换个师父吧,跟着我怎么样?我会对你好的。”
苏言之被她愈近的脚步逼得步步后退。
“我是认真的,不相信吗?论法术,我绝对有信心胜过盛予怀。”
“我给你考虑的机会,跟我去云舟派。”
这样我们云舟派就有一个满级授课先生了!
头顶的雨越下越大,苏言之摇了摇头,轻轻推了她一把,沈罂爻正一头雾水,两人中间突然穿过一道凌厉异常的水箭。
水箭带起的狂风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是来除妖的,中秋节大家都不在,正适合。”
说罢,苏言之手中凝诀,定风剑瞬然金光烁烁,大雨中一个怒号鬼影渐渐显现。
“雨妖,你流连此地多年,为何迟迟不肯离去。”
雨妖身体是水做成的,可脸孔确实清晰的乌黑色。
“滚开——”
“已然化魔,那我便留你不得了。”苏言之出手干脆利落,他将灵力注入定风剑中,三下五除二便将雨妖斩杀在毓华门后山的密林中。
解决掉雨妖后,苏言之回过头看沈罂爻。
此时,雨由大变小,马上就要停了。
“谁告诉你,我要自行了断的。”
“……”
沈罂爻抬头望天,一言不发有些尴尬,将他的话置若罔闻。
苏言之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
“那什么,挺巧的哈,正好赶上你抓妖,看你中秋节一个人,所以来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
“别走!”
沈罂爻僵硬地站在了原地,然后僵硬地转过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苏言之疑惑地看着她:“我没说话啊。”
“……难道我又幻听了?”
她走了又停,最后跑了回来。
“那个……苏言之,刚好我也无处可去,如果中秋节你也一个人的话,我们可以凑合凑合,一起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