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从门后吹来,带着潮湿和泥土的气息,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从慈站起身,调整了一下手中电筒的角度,踏上楼梯。
随着她和凤金津踏入通道,那扇隐蔽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墙壁上的符号变得更加密集和复杂,她一边走一边思考这些符号的用意。
楼梯并不长,她到达平地上,发现这里竟然有三个洞,每个洞口墙壁上都布满了更加精细和复杂的符号。
江从慈仔细比对每一个洞口处的符文,发现竟然有两个洞口的符文一样,当她准备选择进入符文不相似的洞口中时,她脑中灵光一闪。
她发现另外两个洞口中,有一个符文和来时路线的空间图差不多。
她故意站到那个特殊的洞口中,往里面走了两步,回头看凤金津,他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也没有立马跟上她。
正在她纠结时,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选择了她认为特殊的洞口。
随着他们的深入,狭窄的空间里,视野再次开阔起来,一个石制的祭坛摆在椭圆形空间的中央。
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器皿和祭品,这里应该是古代文明的祭祀场所。
她环顾四周,发现祭坛后面有一扇半掩的石门,门上除了有一个特殊符号,竟然满是铁制飞刀。
她透过半掩的门缝,发现门后石台上有个凹槽,方方正正的,似乎是为了放置某样特定的物品。
还不待江从慈上前查看,一把刀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试炼结束了,你失败了。”
江从慈见凤金津举着刀,她以为凤金津气不过她戏耍她,笑着道,“快拿开,我进里面看看有没有出路。”
凤金津不为所动。
江从慈继续说道:“别开玩笑了,你看看这些飞刀,锋利的很,实打实的,一看就是有人来过,却不小心触碰到这里的机关。待会儿别我俩一起触碰到了,成为刀下亡魂!”
但是,她感觉脖子上多了几分刺痛,她用手摸脖颈,鲜血赫然粘在手指上,“不是,你是来真的啊?”
凤金津耐心解释道,“这里的宝物被盗走了,你已经失败了。”
江从慈想到了什么,宝物被盗走?难道他说的是凤鸣匣?“你的意思是...我要来这里拿的是凤鸣匣,我才能通关?”
凤金津点点头,“我承认你确实很聪明,也很优秀。正因如此,你对于我们而言才更有嫌疑。”
江从慈松开手,那片一只被她捏在手里的手电筒掉落在石块上。她低头看着手电筒下凤金津的影子,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因为这一摔,灯光并不稳定,凤金津的影子也跟着忽闪。
原来她挣扎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都是为了钻进别人一早就给她设好的圈套里。
所谓的“试炼”不过是他用折中的办法试探自己,逼迫自己认罪,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她的脑门。
她的心情如同被卷入了漩涡,既有对这位年轻家主冷酷手段的震惊,也有对这场精心布局的博弈的无奈。
她意识到,凤金津不仅仅是一个家主,更是一个深谙人心、善于操控的策略家。
24小时不到,就能让嫌疑人再次无话可说,甚至辩无可辩,在心理上彻底击溃对方。他的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比。
江从慈的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感到愤怒,又感受到被背叛的痛楚。
愤怒和痛楚交织在一起的,是一种奇怪的麻木感。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感到委屈或落泪。
凤金津的反复无常、冷酷无情的一面,她都有接触到过,现在想来,这才是他。
凤金津见她思虑良久,出声提醒道,“你想好你要说什么了吗?或者说,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江从慈摇了摇头,“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谁也不能屈打成招。”
凤金津笑了笑,压着眉眼,“你想过你的家人吗?”
江从慈瞳孔猛地一收缩,嘴巴微张,她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可是她也不想让她的家人无辜牵连。
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报警?也不行,要是能报警,凤金津早就报警了,犯不着亲自审讯她。
要是有民间神探之类的就好了......
侦探...
江从慈脑海里闪过一张漂亮的面孔,她叫什么名字来着?那天在街上遇见那个,天!她想不起来了,真是救命。
江从慈冷静地对凤金津说道,“我知道有一名神探,她阅案无数,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真相!还能帮你找回凤鸣匣。”她努力向凤金津推荐侦探,希望能稳住凤金津。
凤金津顺着她说道,“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呢?”
“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联系上她。她一定可以的,我要是说出她的名字,说不定你还听说过她。”江从慈回答道。
凤金津追问,“哪位?”就算她这是缓兵之计,也能帮他牵出她的同伙。如若真得无辜,她这么相信那位侦探,也会给她清白。
“先放......”江从慈终究抵不住这日夜来的操劳,疲劳过度、精神打击让她没能撑过去,竟晕倒在了地上。
江从慈意识迷迷糊糊,她全身发热,浑身没有力气,感觉自己趴在一辆颠簸的车上,但很柔软。她隐约看见一个男人的后脑勺,头发浓密柔软,脑袋饱满,离她的脸庞很近。
哦,原来她被一个男人背着,他带她走出了那段噩梦一般的试炼......
她梦中断断续续出现那些恐怖的画面,那些上古神兽的嘶吼,那些冰冷的触感,那些幽怨的鬼魂,它们如同恶鬼一般缠绕在她的心头,不肯离去。
她想要呼喊,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被恐惧吞噬,只剩下无声的颤抖。
她听见一个女声说,“她遭受的惊吓太多了,加上长时间没有休息,长期精神紧绷,发烧了,短时间内还醒不过来。”接着她又被拉进无尽的梦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