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慈咀嚼着思考,“也是,你过去都不吃这种地摊小吃,这想必是煎饼鬼搜罗到的最好吃的煎饼秘方了,可我却总觉得还是缺点啥?”
突然她对凤金津勾了勾手指。
凤金津虽然疑惑,下意识还是弯腰把耳朵放到江从慈的嘴边,还不待江从慈说什么,听到她的呼吸声,凤金津的耳朵已经红了。
“你看这个集市上,大家还是用货币进行买卖,可惜晋母留下的银子还在凤来酒店。现在我们身无分文,实在不好打点。我想我们除了要做50个煎饼,还要做更多的煎饼去卖钱,用钱欲、食欲来把这里的情况打听明白。”
凤金津点点头,火热的耳朵不小心擦上冰冷的嘴唇,他跟被电了一样,忙说:“我现在只有一身力气,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我来干。”
江从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娇气,也是娇贵的人练不成那一身好本领。
凤金津见江从慈一直盯着他,他知道自己长得不赖,但是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盯着他啊?突然想起煎饼鬼说的“他已没有性命之忧”。
两根断掉的神经就像突然接上了一般,他抬起左手,摸着自己的左脸,一大块的凹凸不平,
往昔自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他的长睫颤抖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落寞。
江从慈心中也泛起一丝复杂,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拍拍他的大臂,“男人有实力就好,外貌...对女子而言也许重要,对你们男人来说可有可无,最多在你娶妻上面有点阻碍。”
凤金津心里某个角落好像被刺痛,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看着江从慈说道:“你...”
你在乎我的容貌吗?
但他想起她以前看他的样子,梦境与现实的画面夹杂,每一帧都是她望向他脸的眼神,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终究,他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江从慈放手,继续安慰道,“但是社会对于男子一直都很宽容,会照顾妻子、家人,人品不错,还是有很多女性能看到你优秀的品质的,你要是有钱或者有权,那更是加分项。”
凤金津点点头,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她总是叫他夫君,虽然是做给外人看的......
江从慈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们就把这个小镇当创业试验田,等我们离开这里,做成最大的煎饼生意,你想娶谁不行?别怕昂!”
凤金津的心情又低落起来,她肯定看不上他了,自己现在没钱没权,容貌被毁,以前对她那样,人品还不行。
而她,容貌姣好,身上还有那么多闪光点,想到这里,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强笑道,“谢谢,江小姐,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煎饼摊的生意颇为冷清,两人虽努力吆喝,可过往行人大多只是好奇地看上一眼,只是偶有几人来买,大半天过去,只卖出去几文钱,50个煎饼的KPI倒是完成了。
江从慈看着寥寥无几的顾客,也不着急。她多做出好几个煎饼,和左边卖甜水的摊主、右边卖烤鸭的摊主套近乎。
凤金津已经学会了怎么做煎饼,那50个煎饼中有大半都出自他手,他见江从慈和别人聊得投机,便加快手速多做几个,做好江从慈“煎饼社交”的资源储备。
每次江从慈从别的摊位回来,都能从托盘里拿到刚做好的热乎煎饼。
江从慈和周围的十多个邻居都打了照面,带着邻居的礼物回到摊位上,见凤金津正卖力推销,钱箱里又多了几文。
她伸手拉拉他,指着地上的板凳,“你太棒了!凤家主快快歇会儿吧。”
凤金津不自觉笑起来,心中的阴霾驱散了些,自己对她有用就好。
她从摊位上抽出一个小桌子,把邻居送的吃食全摆在桌上,挑了个竹筒饭,一边吃饭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家称煎饼鬼为上位,煎饼鬼武力超群,没人能打过他。”
她从桌上又挑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糯米团子放进嘴里,“唯独他是个馋鬼,因此这条街上基本都是卖吃食的。他还弄来很多只有蛮力的青壮年男子,给他修建宫殿,或者干一些种植之类的苦力活,不过工钱挺高,基本都在这条街消费了。”
凤金津见他吃的开心,糯米团子兴许会有些噎人,便从桌上挑出一杯甜水,递给她。
江从慈接过甜水喝了一口,“他封了两位尚膳大人,今天见到的就是其中一位。据说晚间来收贡品的尚膳大人很是贪财,常常索要钱财,要努力赚钱了。”
凤金津微微点头,不期然嘴里被她塞进一个糯米团子,甜甜的稻香,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搜刮民脂民膏的那位,必定不是一些钱财就能满足的,我们更要小心。”
无形的大手缓缓调暗了天空的亮度,湛蓝逐渐过渡为深邃的靛青,再渐渐融入昏黄的暖调。一行人从街头走来,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尚膳大人”。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煎饼摊位,江从慈、凤金津对上尚膳大人的那双眼,纷纷惊诧了一下,随后立刻呈上煎饼。
那人疑惑了一声,“嗯?”
凤金津连忙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铜钱,放到托盘的一脚。
那人难掩不耐,皱着眉往下一家去了。
待那行人渐行渐远,江从慈对凤金津说,“凤辛也穿越来了?”
凤金津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凤辛并不是爱财之人,可能只和凤素一样,都只是长得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