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鸦被吓得半死,扑扇着翅膀就想跑。
就在这时,唯一的出口突然两个男人堵住,那个黑风衣和鸭舌帽竟然又回来了。
黑风衣喋喋不休地抱怨:“手指头的肉也太难啃了,啃得我腮帮子都疼,不行,我今天必须得切点儿内脏吃,再不济,割块大腿肉也行吧,反正他都能复原。”
鸭舌帽在后面拽他胳膊,“算了吧,让老大发现了,咱俩就死定了!老大都说了,内脏不一定能再生,万一他死了,咱们都得饿死。”
简鸦飞得太急,来不及躲闪,小炮弹似的直直撞在黑风衣胸口上。
黑风衣被撞得后退一步,单手抓住简鸦的翅膀,疑惑:“哪来的鸟?”
简鸦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就使劲儿叨他的手。
黑风衣吃痛,用力将他甩在墙上,大骂:“妈的!这鸟还咬人!”
简鸦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穆伺当时就不高兴了,他眉头微皱着,盯着这两个逃犯,眼神就像在看两个死人。
他微微仰起头,神情冷漠,以一个傲慢的、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他们,嗓音缓慢而清晰,“你们食我的肉,饮我的血,才得以苟活,现在你们应当将生命进献于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峻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声音听起来遥远的神明的审判。
黑风衣和鸭舌帽这才发现穆伺竟然不在墙角了,俩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出来了?谁把锁打开了?不对!活死人怎么还会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探究了,他们的腹部突然渗出腥臭的液体,紧接着就开始吐血,最后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简鸦看到一些半消化的肉糜从两人的腹腔里钻了出去,像有生命一般朝着穆伺的方向爬去。
后者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要了,恶心。”
于是那些肉糜便停了下来,在原地化为了一滩血水。
而黑风衣和鸭舌帽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简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了,反正他自己已经快要吓破胆了。趁着穆伺不注意,简鸦仓皇失措地飞出地下室,头也不回地冲出窗户。
穆伺看着他逃走的方向,脸色阴沉地吐出两个字,“叛徒。”
似乎对简鸦三百年来的无耻行径,已经了如指掌。
简鸦那边一口气飞出二里地开外,这些年他很少飞行,翅膀很不经用,觉得自己把人甩开了,就落在一个服装店的广告牌上休息。
他搞不懂穆伺是什么情况,明明是个复生人,却还会说人话,而且说的话还很有逻辑性,就好像他仍然有理智一样。
不过既然有理智,简鸦又觉得自己不该跑,显得做贼心虚。穆伺死得早,肯定不知道他后来又找了三十个老公,他回去忽悠一下,说不定能忽悠个保镖。
简鸦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他飞进服装店,变回人形,给自己挑了一套好看的衣服,抄小路返回烂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