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脏都快速地跳动着,奥斯顿正在歇斯底里地为大家播报最新的比分,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爱玛抓住了金色飞贼。
“——刚才的比分全部不作数!爱玛·加西亚抓住了金色飞贼!赫奇帕奇队加150分!——赫奇帕奇胜利了!”
这时候,云雾也散开了。五彩缤纷的流光从天边四溢开来,犹如为胜利谱写的赞歌。
它照耀在场上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把骄傲狂喜的赫奇帕奇队员们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也把垂下头的斯莱特林队员们的头发照得格外明亮。
一群欢呼雀跃的小巫师从赫奇帕奇看台上鱼贯而出,像排着队的小蚂蚁朝队员们涌来,他们兴高采烈地举起一个个队员,把他们当作世界杯的明星球员来对待。
“我们赢喽!赢喽!”
他们一边欢笑,一边把队员们往城堡里搬运,嘴里还唱着歌,活像赫奇帕奇队已经拿到了魁地奇杯似的。
伊迪丝有些惊异地挣扎着,想要从一双双手上回到地面,但没人给她这个机会,因为赫奇帕奇向来都是人最多的学院,大家比肩继踵向休息室里移动,压根没有多余的空隙来让她下地。
她又回过头,见抓到金色飞贼的功臣爱玛正惬意地伸开双腿,头枕在自己的双手上,像躺在床上似的被朋友们搬运。伊迪丝只好也学着她的模样,渐渐放松下来。
同时,在回头的时候,她还看见拉布斯坦躺在草坪上哀叫着,一边痛苦地喊,一边还刻薄地讽刺和侮辱塞尔温和罗尔,像是要他们为这次失败而负责。
而艾格妮丝的女朋友们则成群结队从人群里挤了过去,一人指着这三个伤患骂起来,其中一个棕色鬈发的姑娘还故意用魔杖恶狠狠地在塞尔温的伤痕上戳刺起来,差点把他怼得翻一跟头。
在进休息室的路上,伊迪丝还看见了垂头丧气的掠夺者四人组,他们才从地下教室里出来,看来是刚刚结束上次污染黑湖的惩罚禁闭。
詹姆和布莱克七嘴八舌地抱怨教授,见到一群赫奇帕奇涌来不由眼前一亮,他们围上去打听比赛结果,得到了几十句欣喜若狂的回答。
“当然是我们赢了!”
“我们,赫奇帕奇赢了斯莱特林!”
“我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卢平站在两人身后,看见好几个被举起来的赫奇帕奇队员从他们身前走过,忍不住露出了惊奇的神色。而当举着伊迪丝的队伍靠近的时候,他便踮起脚尖看了看她。
“你在看什么?”伊迪丝问。
“我以为你受伤了,”卢平说,“但好在你们都没事。”
队伍继续移动,伊迪丝只能侧过身探长脖子和他说话。
“我们好着呢!你该去看看斯莱特林队,他们被打得才惨。”
“没必要看他们,”布莱克突然插话,十分少见地对伊迪丝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你们干得真漂亮。”
他们的站在原地的身影越来越远,伊迪丝也只好冲他们挥挥手,笑着回过了头。
这天夜里,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再次生起了火,其他人把风光的队员们簇拥着围坐在火堆旁,剩下的人则三两成群,七嘴八舌地聊天。
靠近火总是温暖而惬意的,伊迪丝也很高兴聆听爱玛对于自己抓金色飞贼的夸张叙述。
迪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梅格说着闲话,在汤姆眼皮底下装着是在总结这次比赛的收获。实际上,伊迪丝却恰好听见她们在谈论学校里的音乐部。
“你怎么样?”
宝拉和正听爱玛叙述的津津有味的柯特妮换了个位置,紧挨着伊迪丝坐下,两人身上都暖烘烘的,还有一丝汗味,但身边没一个人对此表示异议。
“我?我好极了。”伊迪丝心情愉快地说。
坐在另一边的奥斯顿也拨开丽兹靠近过来,他有些迟疑地看着她,问道:“你的击球棒……”
“它已经替自己找回了公道。”伊迪丝冲他们眨了眨眼睛。
来到礼堂吃晚饭的时候,拉布斯坦依旧臭着一张脸。
在来的路上,每个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似乎还在背地里偷笑,可当他恶狠狠地瞪回去的时候,他们又很快止住了笑意,但是一旦他收回视线走开,就会听见更加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而已吗?这群没有脑子的傻瓜为什么一直笑?有什么可笑的?
从通往地下教室的楼梯上又走上来四个格兰芬多,拉布斯坦定睛一看,认出来那是一年级里最调皮的捣蛋鬼们,他暗自翻了个白眼,一边在心底劝告自己不要和他们计较,一边加快速度想要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你们快看!”
为首的那个黑色鬈发的男孩十分无礼地瞪大了双眼,一只手冲他指指点点起来。而他身边的另外三个男孩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拉布斯坦,一时间,憋不住的笑声顿时响了起来。
拉布斯坦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他迅速回过身,用自己认为最帅气的姿势撩开队服长袍,气势汹汹地朝这四个一年级逼近。
他本以为他们会害怕得立刻逃走,谁知除了那个胖乎乎的男孩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以外,其他三个男孩都仰起脸来看向他,脸上的笑意甚至没有收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拉布斯坦声音低沉地质问,“格兰芬多今年的战绩甚至还不如斯莱特林,我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脸笑我们。”
黑色鬈发的男孩被激怒了,他拦住瞬间抽出魔杖的另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孩,忍不住讥笑道:“比赛?我们一点儿也不在乎,斯莱特林输给赫奇帕奇没什么意外的。”
“因为他们有伊迪丝·菲尔德,而你们没有。”棕发男孩说。
“狗屁伊迪丝·菲尔德!”拉布斯坦大怒,“听着,你们四个蠢头蠢脑的小屁孩,偶尔的失败不代表我们会一直失败,只要我们队伍换上更加有力的血液,从明年开始,每年的魁地奇杯都会是我们的!”
“好的,好的。”黑卷发男孩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伙伴们,让我们别拦着他的路了,我是说——瞧瞧他都急成什么样了!”
男孩们再次哄堂大笑,纷纷给拉布斯坦让出了通往盥洗室的路。
拉布斯坦心里一紧,他面色阴沉地打量着他们,接着在男孩们双肩抽搐的时候飞奔进了男生盥洗室,迅速把身上的队服脱了下来。
而就在队服上靠近屁股的那块布料上,数十块散发出恶臭的木屑正稳稳地扎在上面!更可怕的是,随着拉布斯坦走路时引来的冷风,木屑底端正缓慢地蔓延出一块块黄泥土似的黏液……顺着他的队服下摆一点一点地滴落……
“伊迪丝·菲尔德!”拉布斯坦再次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