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角的梨花开了,雪色的花瓣,衬着院子越发的冷清。
炭火烧完,茶水也冷了下来,明天已经要走了,也没再添置炭火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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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
钟家这些时日,下人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钟家独子和夫人的弟弟一同被害,钟夫人正日如那厉鬼一般,赤目癫狂,下人稍有差池,便是斥责打骂。
后来大把的银钱洒了出去,总算是寻找了凶手。
纠集了人马去捉人,结果被巡查所的先一步将人逮捕归案,后来又不知依仗着哪家的人脉被保释了出来。
杀子之仇,断子绝孙之恨,钟家怎会放下。
钟延寻了亡命之徒,待那人被保释后日日盯着,便是知道了有冯家人保着,也没打算将此事揭过去,钟家已经没了指望,就算是鱼死网破,钟延不会放过此人。
终于寻了机会,待边明训出门后,钟延亲自前往,指挥人绑了边明训,心中恨意翻涌,发誓要将此人千刀万剐给儿子报仇。
谁料到,半路遇到个疯女人,原本的计划折戟,为了防止事情再出变故,只得匆匆的将边明训一把火烧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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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洗漱后,原本打算入睡的吴策想起家中还有些面粉。
此去不知归期,吴策又去厨房将东西收拾出来后,把剩余的一些面粉送给巷头的阿婆。
惋拒了阿婆留饭的好意,踏着月色,吴策回家。
月光很亮,影子投在路面上,陪着吴策走过这段小路。
等到了门口,一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英俊的人影,刚才在阿婆家听到了车声,不是他的错觉。
波澜不惊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
有些事情真是骗不了人。
此刻吴策无比庆幸和钱茱萸出行的决定。
吴策表情不变,和人一起回了家。
那次清晨白远臻不告而别,距今日已有半旬,脚下放着食盒,依旧身姿俊雅,浅笑的注视着吴策。
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淡,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放松,以及一丝愉悦。
没打算出去多久,屋中的煤油灯燃着,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白远臻突然握住吴策的手,“怎么不多穿些,手心都是凉的。”
我不仅手心凉,心更凉。心底回怼了一句,面上不显,垂下眼眸,小声的回道:“风吹的,回房中缓缓就好了。”然后装作要帮白远臻提东西,自然的抽回了手。
两人年龄相仿,白远臻却比吴策高上一头,视线下垂看了眼骤然变空的手,愣怔一下,喉头动了动,只发出“嗯”的一声。
吴策直接领着人去了正屋,将食盒放在木桌上,又倒了热水放在一边,“我用过饭了,先回房休息了。”
吴策躺在床上,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床帐,长长的舒了口气。
没一会就感觉一道阴影站在床前。
吴策自觉地往里挪了挪。
在咬上白远臻肩头地时候,吴策用了七分的力道,直至见了血都没有松口。
疼痛也没打算对方的兴致,反而得到对方轻柔的安抚,一晚上吴策就像是一艘船般随着水流颠簸,没完没了,不知前方何处是岸。
第二日,咚咚的敲门声,吴策从沉睡中倏然的睁开眼。
转头,伸手一摸,身侧的床榻已凉透。
昨日还想为了不耽误火车,要不要今日用积分换个药将他迷晕,如今看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呵呵!
狗东西,真不把自己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