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写什么?”金隅坐到解之说的旁边,视线落在他身前的白纸上。
“写报告。”
“是关于这件裤衩的吗?”
“不是,”解之说纠结了一秒要不要把自己第一天工作的糗事说出来,解释道:“第一次工作把推车弄丢了,需要写份报告。”
“那……”金隅大脑快速转动,“没事吧?会不会有处罚?”
她依稀记得手册上所说,弄丢公司物品后果须自负。
“重新买个就好。”
“幸好没有严重的后果,推车多少钱一个?”
“两千。”
“什么!”
裤衩被金隅吵醒了,发音器官呜呜低吼,身体动来动去。金隅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敲她的背,包一拉,拉链一开,裤衩伸出一条腿,“亲亲……亲亲……”
“你的心愿不是找照片吗?昨天也表白过了,还要亲什么?”
金隅不解,投去疑惑的目光。
不知怎的,这件裤衩看上去有些可怜,金隅打算摸摸它。
“我还想听你们表白。”
她突然觉得这玩意儿不值得同情。
解之说:“给你剪了。”
裤衩:“不要啊——”
……
金隅和解之说没管裤衩的嚎叫,认真规划接下来的计划。
找一张照片就像在大海里找根针。金隅心里没底,和解之说商量的语气都是虚虚的。
“先找之前的委托人?”
“可以。”
“再找裤衩的原主人?”
“嗯。”
“然后要照片?”
解之说点点头,竖起赞扬的大拇指。
“你的计划很好。”
金隅受到鼓舞,高兴地“耶”了一声。
裤衩探出另一只腿,声音弱弱的,“那什么,其实表白也可以比找照片更重要的。”
金隅:“你闭嘴。”
荀生雨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把钥匙,“你们可以出发了,这是钥匙。”
金隅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
“注意安全哦~”
“明白!”
“嗯。”
简单告别后,金隅和解之说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在荀生雨眼底下钻进包里,上车前没再冒泡的裤衩突然动起来,金隅拉开拉链,裤衩冒出两条皱巴巴的裤腿,朝她“咳咳”地笑。
习惯了怪异的声音,金隅回它一个无声的笑容,裤衩没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笑脸,害羞到做不出反应,歘的一下躲回了包里。
解之说注意着这一切,直到裤衩消失在眼前,他才不情不愿地启动汽车。
金隅微微侧头,解之说皱着眉头,生冷的眼睛没有人情味儿。她开口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解之说刚开出去几米地,暗叹忘了表现出很平静的脸色。
都怪裤衩。
他恢复平常,笑眯眯地回答:“没有。”
勉强弯起的眼睛和不听使唤的眉毛在一张俊脸上摆出糟糕的表情,金隅不明所以,并且觉得他有点毛病。
跟着导航来到第一次回收衣服的地方,金隅叫起裤衩,带着它来到楼下。昨天被裤衩撞出鼻血的场面历历在目,她倒吸一口凉气,凑到站在树下的解之说身边,小声问:“你的脑袋还好吧?”
解之说正视前方,不惊不躁,“不好。”
丢下这句话,解之说自顾自上楼,金隅掐了一把躲在包里的裤衩跟上去,裤衩无动于衷并表示“可以再重一点”。
到了五楼,解之说按下门铃。
在来的路上金隅联系了委托人,好在委托人今天在家,很欢迎他们的到来。
“你好。”
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打开门,露出友好的一笑。
金隅认真打量他,男人约摸三十多岁,眼睛有神胡子拉碴。
“你好,”解之说礼貌回应,“我们是刚刚在爱衣回收APP联系您的工作人员。”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快进来吧。”
男人不愿透露真实姓名,“我姓郑。”
他安排两人坐在客厅,问:“你们想知道那件阿罗裤的原主人?”
解之说点头,“对。”
“那是我从忙鱼上买的,原价350,138就能拿下。卖家说只穿过两次。”
“您是什么时候买的?”解之说问。
“七月份的时候吧。”
“您现在还能联系到那位卖家吗?”金隅问。
郑先生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收到货第二天给他发过消息,他没回。”
“我就买了一件短裤,没想到他竟送了同品牌的两件白色短袖,还是某明星的同款,所以我就留着了。”
“短袖还在吗?”
“在的,你们要看?”
解之说和金隅相互对视一眼,同频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