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金隅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发,“我起来的时候它就这样了。”
此时孟亦觉洗完澡换完衣服打开门,便看见门口的金隅和解之说,还有……
一件能够站起来且挽着同事手腕的诡异连衣裙。
“吓我一跳啊你们,”他上下打量着,在光线下熠熠发光的连衣裙,“搞什么,魔术吗?”
孟亦觉没有凑近,在距离两三米远的地方眯起了眼。
连衣裙动了动裙摆,十分不明显,就像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着一根发丝。
不过金隅能够从这细微的动静中感受到身边的连衣裙似乎在生气。
或许把人家的本领说成是超自然的现象在它看来是不礼貌的吧……
但是衣服能站起来本来就挺邪门的,金隅摇摇糊涂的脑袋,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孟亦觉。
孟亦觉在今早出门前已经从孟星吾那里听说了事情大概,所以几人围在餐桌边吃饭聊天时,少了份惊奇,多了份期待。
“那它的愿望是什么啊?”
柳露从碗里冒出头来,不敢看一眼独立站在金隅后面的连衣裙。
“它就说带它走,带它回家,至于它该去哪里、它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
金隅挖了一勺鸡蛋肉丝炒饭塞进嘴里。
柳露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吧。”
四人吃完早饭,柳露和孟亦觉收拾好背包出门,一旁和连衣裙试图友好对话的金隅问:“你们是要去哪儿?”
柳露代替嚼着口香糖的孟亦觉回答:“去我们负责的巡查点巡查,晚上见。”
“好——”金隅拖长尾音,连衣裙也有样学样:“好——嗷——咳!”
没敢多做停留的柳露和孟亦觉挥手告别,陈可前辈和何今有前辈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金隅猜他们可能已经出去工作了。
现在整栋楼只剩下她和解之说,还有身边安静下来的连衣裙。
连衣裙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心愿,当初裤衩要求找回照片和表白都很容易,如今却犯了难。
金隅边思考边抚摸着连衣裙的表面,不知道怎么能让连衣裙再次开口说话。
又过了半响,差点昏睡过去的金隅被刺耳的声音叫回神志,她赶忙一看,连衣裙躺在地上,“呜呜”地叫着。
根据之前的经验,金隅没由来的认为它要说出它的心愿。
果然,连衣裙在她的注视下,布料上的蓝色刺绣蝴蝶一起一伏,“求你……帮我找到他……”
金隅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问:“找谁?男的女的?”
解之说从厨房洗好碗筷,听到金隅的声音连手都没擦干就走出来,蝴蝶不动了。
解之说见状,不免担心,“它刚才说什么了?”
“帮它找个人。”金隅凑近连衣裙,向他解释。
解之说也走近连衣裙,试图从平静的表面看出点东西来,不料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冲到两人的耳膜。
“啊——!”
金隅和解之说纷纷堵上耳朵,远离了几步。
“盛白阳!”
“渣男!”
清晰没有停顿的几个字从蝴蝶里飞出,金隅和解之说默契地对视一眼。
懂了,是要找个叫盛白阳的渣男。
金隅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下了拼音“shengbaiyang”,然后思考,去哪儿找这个人。
解之说站在在她的身边沉默不语,看到手机上的拼音后,想到了什么。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有个人叫这个?”
金隅没反应过来,“什么?”
解之说重复了一遍,金隅才把话听进心里,问他:“你和我是一个高中的?”
解之说在金隅惊诧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缘分如此妙不可言,金隅绞尽脑汁却想不到宁泰高中有盛白阳这个人,就在她快要怀疑自己和解之说是不是一届时,解之说帮她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去年冬天下雪,在操场喝酒撒酒疯的那个人就是他。”
一说到下雪、喝酒,金隅就想起了一个人。去年的冬天特别冷,她现在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一,早读课快要下课时天空飘起了绒雪,不到二十分钟,学校的路全被雪花覆盖,升旗仪式也取消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当走廊传来狂欢声时金隅正在打瞌睡,听班级里到处窃窃私语她一下没了睡意,下课后便戴上手套和围巾,和同桌跑到操场去玩,顺便围观了一位男同学“听雪饮酒”。
原来那个人叫盛白阳啊。
不过世界那么大,怎么能找到一个只见过一面还记不得样貌的校友?
金隅没把握像找照片那样误打误撞,要是真一下找到了,她得怀疑这个世界肯定出了什么毛病,不然自己的运气怎会如此之好。
解之说安静地看着金隅微皱着眉头发呆,以为她没把握找到盛白阳。
“暑假同学聚会,我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