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废先生”眼睛无神,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金隅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乐呵呵地出去关上门。她走到楼下时,解之说发来了消息。
解之说:【刚看到消息,我去找你。】
金隅赶紧回他。
【不用不用,你等我就行了。】
解之说:【那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金隅心满意足地回了个“好”,一身轻松地踏上回程的路。
一抬眼便是茂密的绿色,金隅远远的便看到站在公园门口的解之说,白色的身影在一阵清风吹过后,显得有些单薄。
不知怎的,金隅的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皱了皱眉,甩去不曾有过的感受,扬起笑脸往解之说跑去。
“看看,这是我回收来的,旧衣服。”
金隅举起袋子给解之说看,解之说浅浅笑了一声,再无其他。
察觉到不对劲他的不对劲,金隅想问却问不出口,纠结了许久只说了一句话。
“那我们回去吧。”
她迈开一条腿,却不见解之说的影子。
“怎么了?”
金隅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停留在原地的解之说。
拂过湖面的风在簌簌的树叶中穿梭而来,又飞向远处。
被吹起的发丝在空气中短暂地旋转,终究回归沉寂。无声的对视中,时间默默流逝,一双眼平静下来,和另一双不同以往的眼眸一起,与静谧同在,与潮湿的空气共存。
“没事。”
过了许久,两人双双回过神来,解之说终于开了口,加快步伐走近金隅。
“夜……”金隅顿了一下,整理好措辞,“那位夜组长是要研究你吗?”
她的眼神真挚,抬眼对上解之说的眼睛,“这次的意外,和陨石有关吗?”
“我没有接受研究。”解之说冷不丁地回答。
意料之外的金隅“啊”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问:“为什么?”
解之说没有回答,双唇紧闭。得不到回应的金隅只好放弃问问题,在等车的空闲时间里给解之说看回收来的衣服。
解之说明显心不在焉,金隅苦恼地看向远处,忽然冒出一句话,“我不想你这样。”
太阳慢慢西斜,公交车驶向站台,几个字在空气里流转一番,钻进解之说的耳朵里。他的肩膀一颤,转头看向金隅炯炯有神的深瞳。
“车来了,”金隅笑着看了他一眼,率先上了车。解之说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柳露和孟亦觉从来了宿舍开始,便担任起做饭的职责,两人一通忙活你争我赶,几道不同口味的晚饭就冒着热气端上了桌。中午没吃饱的金隅洗了手和景非苍边聊天边吃着意面,黏糊的番茄酱沾到嘴角,金隅连忙抽出一张纸擦擦嘴,环视四周却不见解之说的踪影。
“解之说去哪了?”
从回来就被自己忽视的解之说不知去了哪,金隅咽了咽喉咙,问一旁的景非苍,埋头苦吃的景非苍摇摇头,含糊道:“不知道。”
“他上楼了,”柳露端出热气腾腾的海鲜汤,“这意面怎么样?”
金隅竖起大拇指,“好吃。”景非苍愉快地点点头。
柳露满心欢喜,又跑去厨房和孟亦觉炫耀,两人你拉我扯好久,最后闷声吃饭填满咕咕叫的肚子。
孟星吾今晚要去研究院开会,听到消息的金隅盘腿坐在软沙发上,不禁想起了夜望乔的脸,寒气猛地袭来,她缩了缩身子,试图忘掉今天发生的事情。
解之说久久不现身,也不知他在干什么饿不饿,金隅从冰箱拿了两块海盐巧克力口味的提拉米苏,和餐桌前打扑克牌的三人告了别后便上了楼,敲响解之说的房门。
过了好久,就在金隅以为解之说已经睡了时,门开了。
“什么事?”
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金隅推开门,看见了完整的解之说。
阴影下疲惫的脸色更显沧桑,金隅不忍心地回答:“给你送点吃的。”她端起盘子,淡淡的味道随着解之说的呼吸飘进心里。
“谢谢。”他接过盘子,味道更浓了。
金隅笑笑,“没事,那我回房间了。”
“好。”
两人各回房间,等着明天的到来。随着最后一束灯光熄灭,月光皎洁无暇,在敞开的窗前洒下辉光,温和地照着沉静的睡颜。
哗哗的声音从无人的角落里响起,渐渐放大,又回归平静。白色的影子跳上没关紧的大门,吱呀吱呀晃了几下的门片刻后停止,安静地等待早晨的到来。
睡梦中的金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只是细微的声响却让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奈下床后她想到了装着衣服的方便袋,便蹑手蹑脚地下了楼,不料看到了半开的门框上吊着白天回收来的那件衬衫。
她揉了揉眼,确认没看错后将它拿下,顺手关上门。
丝毫没动静的衬衫任凭被人拿着,确信动静就是它搞出来的金隅点了点衬衫,轻声问:
“你有什么心愿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