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金隅走到桌餐前,从桌下拉出嵌在里面的平面,将桌子靠到墙边,又从橱柜旁拿出两张小椅子,“还是吃饭要紧。”
她朝解之说笑笑,两个碗两双筷子在笑脸下变出来,“来,坐。”
解之说听话地挪动步子,先金隅一步,将放在另一个桌子上的早饭移到餐桌上。
散发着热气的早饭在两人的无声中慢慢消失,光光的盘子里什么都不剩下,金隅心满意足地收拾好东西,见解之说在看地上的画板,直接解释,“那张画是景非苍送给我的,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从解之说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有意思的情绪,不想现在洗碗的金隅站到他身边,点了点他的肩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金隅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气确实不太好,但是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吧?”
她动了动脑筋,“要不要看看我的书桌?”
“啊?”
解之说来不及反应,就被金隅拉着进入一间小小的隔间,空间里只有一张还算新的书桌和一把椅子,还有再无其他。书桌上放着杂乱的东西,有书,有纸,甚至还有玩具,一台小小的书灯站在桌上,是小树模样的。
“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算长,也没怎么碰到不高兴的事情,”金隅扬起笑脸,向解之说说道:“不过在家里,我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除了向爸爸妈妈诉苦之外,更多的是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尽管书房小小的,但是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小片可以抒发心情的空间,倒也没什么难搞的坏情绪。”
她接着道:“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可以和我说哦,”拾起一本已经落上一层薄薄的灰的书,她依旧笑笑,“平常没时间进来,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作用,你可以看看的。”
解之说在金隅殷切的目光中接过这本书,大写的花式英文潇潇洒洒,布满整本书的封面。翻开一页,扉页的字一下逗笑了他。
“你笑什么?”金隅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他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了,“人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桌上没什么适合解之说的东西了,金隅见解之说的情绪也算好起来,两人便走出书房,并肩站在窗前。海棠树依旧,在金隅的眼中,它是美好的事物;在解之说眼中,不好的回忆似乎变淡,心头的苦涩被金隅的笑容填满。
“哦对了,今天休息,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计划?”
金隅仰着头,真挚的目光停在解之说的眼里,一刻都没有游走。
“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两双眼睛在雨声里交换,也献上了自己最坦诚的悸动。
雨滴随着漫长的对视渐渐作急,一阵强有力的风呼来,雨水重重拍打在窗户上,跟着古怪的风作乱,拍醒了懵懂的心跳。
“啊,怎么下大了,”金隅哀叹一声,“我还打算和你一起出去散散步呢……”
她的眉头紧皱,解之说安慰她,“没事,我们可以做些别的,比如……看书。”
金隅不想看书,更好的计划还没有想到,却听解之说一问,“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金隅手臂上的绷带还没有换新的,脚腕因为穿着袜子,看不出什么来。
“已经好了,”金隅跳了两下,“好得真快。”
确实,平常人遇到这事得休息得再久一些,金隅自己也纳闷,不会昨晚的崴伤只是区区小意思,根本不要治疗?
她不信邪,又轻轻跺了跺脚,无事发生。
解之说见她走路轻巧,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手臂上,“那手呢?”
金隅才想起来,自己胳膊也受伤了。
“应该也好差不多了吧,”她解开绷带,意想不到地张大嘴巴,“怎么没好?”
长长的伤痕触目惊心,绷带上沾着些血迹,解之说见需要换纱布,便提议道:“我给你上药。”
金隅不想拒绝他,乖乖坐在床边,等着他换纱布。
从楼下拿了急救包,解之说单腿跪地,仔细为金隅上药、换纱布。
两人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系上一朵小小的蝴蝶结,解之说终于放下心来,仰头看向金隅。
金隅刚从沉默中回过神,一双眼忽的凑上来,她撑着身体的手臂失去了支撑力,差点没坐稳。
“嘟嘟——”
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