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来吧,”解之说抹起袖子,征求金隅的意见,“可以吗?”
金隅晃着脑袋想了想,“你刚回来……”
“真的,不可以吗?”
解之说眨着眼,真挚地迎上她躲闪的目光。
金隅脸上一阵晕热,索性挥了挥手,“可以可以,你愿意就好。”
解之说满意一笑,走到厨房拿过金岸手里的一大锅蔬菜,给鸡汤开了大火,将可怜的鱼拍晕。
金岸手里空空如也,不可置信地盯着解之说的一举一动,“恩?”
我菜呢?我铲子呢?我的锅!我的鱼!
金隅拉走不肯离开厨房的金岸,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安心等着吃饭吧。”
金岸还想挣扎一下,“妹妹,你听我的,我做饭超好吃的!”
金隅撇了撇嘴,“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炸锅,长大了炸厨房,现在一天到晚忙着开公司,怎么可能会做饭?”
金岸一瞬间死了心,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金隅推过一杯茶,“你歇着。”
说完,她也进了厨房,拎起呆滞的鱼,啧了一声,“怎么买的活鱼。”
接着,她开始去鳞片,划开鱼肚,没过多久,鱼在清水的冲洗下,得到了升华。
“听说祝西竹和柯思元搬去了秦暨市?”
解之说熟练地将土豆切成丝。
“恩,”金隅用勺子舀起一点鸡汤,尝了尝味,“他们还给我发消息了。”
解之说听着,挑了挑眉。
二十分钟过后,两人端上一盘又一盘菜,选择忘记那被关在锅里的米和水。
金岸拿起筷子,问:“米饭呢?”
金隅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解之说听到门铃声响起,二话不说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大盒香喷喷的米饭。
金岸识趣地转移话题。
“你不再养养身体?”
金隅甩了甩桌下的腿,夹菜的筷子跟着身体抖了抖,“不要。”
“再休息几天吧。”
金隅干脆利落,“不要。”
“落下病根怎么办?影响以后工作的。”
“不会,我身体好着呢,你别咒我。”
“万一……”
金隅放下筷子,“没有万一,我可以——非常可以——做好这份工作。”
金岸自知劝不动她,“好吧。”
“我答应你。”
身穿白T恤的祝西竹捧着盒饭,“我以后绝对不会忘记吃早饭、午饭、晚饭。”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明日闪耀。
坐在他对面的柯思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还有……”
祝西竹左想右想,“还有……”
“还有,好好养伤,不贪恋工作。”
柯思元拿起手机,“我刚刚说的,你也没记住么。”
“嘿嘿……”祝西竹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空调的冷风吹起桌上的文件,吹过他的衣领。
凉飕飕的风钻进胸前,他的记忆突然回到了一星期前。
开衫变成会说话会动的神奇开衫不是幻想也不是什么梦。
开衫会在他沉睡的时候靠在他的身边,会在他打点滴的时候扒着床尾静悄悄地等待着他看过来,在他吃饭的时候变成普通的衣服睡在枕头边,会在他坐着轮椅独自外出散心的时候爬上他的肩膀,要求他穿上它。
那位同他一样穿着病号服、名字叫金隅的年轻人每每看到开衫,都要自言自语一下:“为什么它还有情感波动呢?”
祝西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件衣服会有情感波动。
等到他待在医院的第三天,开衫在他心满意足地躺下准备睡觉时,失去了——情感波动。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逝,不过他没有声张,只是不慌不忙地等待着救他的那两个人出现,带走了开衫。
祝西竹从熟悉的感觉中回过神,对上柯思元含笑的眼。
“亲爱的,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