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一定是凉鞋。
被关了一晚上的小可怜,此刻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气敲打着锁紧的门,让它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金隅心里怜惜表面无害的凉鞋,看金岸一心专注眼前的锅,放心地打开杂物室的门。凉鞋坚持不懈地敲门,突然鞋底板一空,拍在了金隅的鞋面上。
金隅:……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凉鞋呜哇哇地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怪你。”金隅蹲下来,拎起鞋子。
凉鞋任她吊起自己的身体,半响,金隅歪着头,疑惑地问它:“你有什么心愿需要我们帮助你完成?”
凉鞋愣了一下,“我……没有心愿……吧……?”
金隅不解,“你没有心愿,又怎么会拥有情感波动呢?”
凉鞋觉得她问的问题非常有意义,想来想去想得鞋带从魔术贴上掉下来都没想到原因,许久,它张开自己的鞋带,“可能是我成精了吧!”
金隅笑了两声,“你真有趣。”
凉鞋受到夸赞,一时得意起来,从金隅的手指间落下,“啪嗒”声响起后,它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现在,这里,只有一半的自己。
“另一个我呢?”
凉鞋惶恐地叫出声,引得金岸往厨房门口看了几眼。
“什么什么?”金隅抓住四下乱跑的凉鞋,“还有一个你吗?”
凉鞋快要哭出来了,“我说……怎么……休息的时候没有东西和我聊天,原来……另一个我不见了……”
金隅这下心里了然,凉鞋少了一只。
“那么,你的心愿就是找到另一半你喽?”
她想不出凉鞋还会有其他心愿,一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凉鞋。
“嗯嗯……呜呜呜呜呜……”
有了目标,金隅算是动力满满,火速吃完早饭后站在宿舍门口等着游弋。
游弋还要几天才能住进宿舍,什么原因他也没讲明白,金隅就当他舍不得自己的家,需要适应的时间。双手放在矮墙上,耐心地欣赏着坡下的情景,吹着舒适的晨风,金隅心情大好,凉鞋跟着她焦急早已消失,在她的斜挎包里哼着儿歌。
一丝风卷起碎发,挡住视线,金隅将头发拨到耳后,一转身,差点没扶稳墙。
“解、解之说?”
金隅喉间一顿,勉强挤出几个字。
解之说穿着工作服,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神奇的气场,平静的一张脸上,看不出发过烧的印记。
“你,不再休息休息?”
金隅走到他跟前,问:“着急上班?”
解之说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金隅撇了撇嘴,“行吧,不过我们还不知道去哪里,可能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能完成这次的任务。”
她说完,等着解之说反应。
解之说的眼里渐渐漫上生气,他咽了咽喉咙,在金隅关切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还有谁?”
“啊?”金隅摸不着头脑,“什么还有谁?”
没等她再次开口,景非苍慌慌张张地推开门,“抱歉抱歉,我起迟了……”
“没事啊,”金隅走到她面前,帮她整理好工作服。
解之说迟钝地转过身,眼睛眨了两下,又听金隅说道:“游弋来了,我们走吧。”
金隅打算先跑下坡,不过看到解之说那神奇的样子,难免不放心,让景非苍先走别管她。
解之说的脚下似乎有什么努力的精灵,帮助他抬起脚,又费力地落下。
“解之说,你真的没事吗?”
解之说实在不对劲,金隅担心他还没痊愈,脑子烧傻了。
“我,真的没事。”
解之说朝坡下走去,金隅站在他身后看着,不知该笑还是该担心。
“你怎么同手同脚了。”金隅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走两步就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衣袖。
“嗯?”见一只手向自己靠近,解之说下意识闪躲,却被金隅拦住。
“也没发烧啊……”金隅一只手放在解之说脑门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仔细地比着两人的体温。
“我没事。”解之说伸出手,环住金隅向上的手腕。
他的眼里透着股认真,暗自用力的手和金隅较量着。
僵持了一分钟,金隅终于放下手,推着解之说的身体,“行行行,你没事你没事,反正到时候倒路上了我们也能给你送医院去。”
解之说顺着金隅的力往前走,一个不留神踢到了一块比他手掌还大的石头。
“好痛。”
金隅一脚踢飞石头,石头沿着坡道咕噜咕噜滚到路上。
“现在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