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想一想这段关系,也许暂时分开是好事,其实应叔叔说的很有道理,你之前都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之前没经历过,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新鲜感才跟你在一起,”应野棠没想到他会这样觉得,“我让你上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新鲜感?”
迟礼捏了捏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究竟是在怕什么?”应野棠道,“我说了我很喜欢你,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会让我产生想要共度一生的念头,我的确第一次和alpha谈恋爱,但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清楚的是你。”
“……”
应野棠冷静下来:“今年我们不能一起过年,我希望明年可以,之后的每一年都可以。你一定要想清楚啊,我等你。”
“晚安。”
挂了电话,应野棠犹豫片刻,给迟礼发消息:“新年快乐。”
迟礼站在酒店窗边望着月亮,收到了应野棠的祝福,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连个小表情都没有,干巴巴的。
就在昨天,他还在大洋彼岸,本以为还能在国内待一段时间,没想到忽然收到了应川柏的电话。
应川柏把他叫去谈了很长时间,推心置腹说了很多,但总之,意思很简单,他不同意他们的事,他一直都将两人视为自己的孩子,出于多方面考虑两人必须分开,希望迟礼能尽快回去,最好明天就走。
他甚至贴心地订好了机票,迟礼不得不走。
对迟礼来说,应川柏是亲人、养父更是恩人,他给了他人生第二次机会,让他有了如今的成就,他心怀感激,只要应川柏需要,他就能随叫随到,绝无二话。
或许从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招惹应野棠。
他们的关系就该止步于亲人或老板和助理的关系,半年之期一过,他回到A国,应野棠留在国内,从此两各安好,相安无事,或许一辈子也再见不到。
可光是这样想想,迟礼就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忽然有些想抽烟,他下意识转身,猛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小出租屋了,于是作罢。
夜空的月亮很亮,迟礼看向远处,忽然想起几年前的一段不欢而散的关系,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见到对方就感觉满世界岁月静好,相信会一直在一起,可最后那只是一个笑话,一场肉|体的沉沦。
原来付出真心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是迟礼第一次被骗,也是被骗得最惨的一回,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收回思绪,手机来了消息:听说他在那边混的风生水起,你能搞定?
迟礼打字回复对方,对面没再发信息。
去鬼屋之后,两人加上好友,迟礼更详细得了解到当年的一些事情。
不一会,陆之意信息又发了过来:“应野棠唱歌很好听,待在小酒吧真是屈才了。”
迟礼笑了笑,眼前浮现应野棠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即使舞台很小,但他仍然是热爱的、享受的。
应野棠坐在桌前,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旁边丟了一大堆废纸,地上更多,大多数只写了一两行字就被舍弃。
终于,在第三个电话铃声的催促下,他放下笔。
一接通,得,又是关绮竹打来催着相亲的。
半个月过去了,夫妻俩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人生大事,天天都要来几通电话催,闹得人都要没脾气了。
“小棠,你去看看吧,夏家的孩子模样好,性格好,家世好,以后你料理公司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应野棠嘴上敷衍着,心里合计:长得能有迟礼好,性格能有迟礼好,比迟礼还会料理公司?虽然他家世……但人家在国外自己开公司,很牛批了好不好。
“妈妈调查过了,你们的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可以说是天生契合,你们之后一定会非常幸福的。”从她语气中能听出非常之满意了。
应野棠心中冷哼,有时他觉得关绮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不然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怎么还会这么说。
关绮竹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笑我吧,但你听妈妈的,跟omega在一起一定会比alpha好,现在没感情不要紧,多接触就有了。”
应野棠心里真的在笑了,冷然回绝:“不去。”
“你必须去!”关绮竹声音一下子变了,“我帮你约了明天中午,必须去!”
应野棠仍是拒绝,两人吵起来,另一边应川柏拿过手机:“应野棠,你知道你妈精神不能受刺激,最近为你操碎了心。去见一面吧,不满意再说。”
他一口气硬是压了下去:“知道了。”
周围静下来,看着眼前的稿子他无心继续写,拿起旁边的葫芦丝吹起来。这是他最近的新宠——事实是几年前就买了,直到昨天才翻出来。
葫芦丝长时间没用,有点受潮,声音像嗓子眼里卡痰的老大爷,让人恨不得帮它咳出来,偏偏应野棠吹得起劲,也不知是个什么调子,最后总算在邻居来指控扰民之前停了。
他决定了,要是那个姓夏的看上他了,他就当场把这首葫芦丝放出来,就不信吹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