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在一起,抵着额头:
“主啊……求求您……保佑他吧!求求您……一定要救他!”
他的话语支离破碎,拼凑不出半点曾经肆意从容的样子。
此刻,他不再是布莱斯夜塔.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只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叮铃——
‘主’回应他了。给予了顾澈裕一丝生机。
*
顾澈裕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他开始莫名幻痛,最显著的,就是手腕有时候明明没有在输液,却能感受到被什么东西注射到了体内。
甚至,喉头也会偶尔传来异物感,好像吞下去了什么东西。
情绪也开始大起大落,每时每刻基本都沉浸在莫名的悲伤与自责之中。
“费佳……”
躺在顾澈裕身边的布莱斯夜塔即刻被惊醒。
又开始了。
来了医院之后,基几乎每个晚上,顾澈裕都会做噩梦,每次做梦,都恨不得将泪溜满枕头。
布莱斯夜塔抱着顾澈裕,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没事,有爸爸在,有爸爸在。”
顾澈裕勉强停止颤抖,但还能看出,梦没有过去。
“Бувия……(布维亚)”
布莱斯夜塔抱着顾澈裕,轻声唤起了,他在顾澈裕未出生之前悄悄为顾澈裕起的乳名。
“Бувия,Бувия,Самыймилыйребеноквмире.Онсмелыйибесстрашный.Оночаровательный.Какповезлорассвет?Такойпрекрасныйвдохновение.”
(布维亚,布维亚,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他勇敢而无畏。他如此迷人。黎明何其幸运?拥有如此美妙的灵感。)
“Бувия,Бувия,небойся.Папарядомстобой.Папавсегдабудетрядомстобой.”
(布维亚,布维亚,不要怕。爸爸在你身边,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顾澈裕皱着的脸终于松弛舒展,爱将他从梦魇拉出,让他不再惧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