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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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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恋人了……”

“我的老天啊,死东西你又在放什么屁!有你这么搭讪的吗?不对,谁让你搭讪人家的,我还在这呢,当我死了是吧?”

“我家住附近,留个电话以防你爹的好大儿不打招呼来串门。”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这顿饭吃得我憋屈死了。这家伙以前过的是什么少爷生活,一个眼神就能让别人乖乖听话,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他们巴不得能要到我的号码,只要我开口,一个个都抢着给呢。”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你是哪块小饼干啊?一口一个美女美女的,太低级了!叫得这么顺口怎么没听你叫过我?切,没品的东西……

我把北斗甩在身后,先一步到了住宅区。源越清的庇护所位置隐蔽,平时几乎看不到路人。正因如此,黑暗中痛苦的求救声才尤为强烈。

我已经习惯了正确地袖手旁观,可声音的源头位于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我只好等北斗追上来,一起看看怎么回事。

北斗走在前面,手插在衣服里随时准备拔刀。我在后面举着手机照明。手机的光照亮了草丛里的人影,那人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藏原熏。

藏原熏歪歪扭扭地倒在草丛里,衣服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她听出了我的声音,试探着叫了我的名字。

北斗把她搀扶到长椅上,她推了推镜框变形、镜片破碎的眼镜,淡淡地说道:“风间的人袭击了我。我在法庭上指出了他们的嫌疑……他们来报复我了。袭击我的人就是风间的手下,我在法庭上见过他。”

“这不是桐野鹤花崎的案子吗?”

“桐野和风间有过交易,数额巨大,但我查不出这笔钱最后的去向。桐野告发花崎的其中一条是‘与清秋院财阀有经济往来,疑似涉及非法人体实验’。花崎没有进行实验,真正犯罪的是桐野,也许风间也参与了。我的推断不会错的。我无法证明花崎无罪,只有揭发桐野的罪行才能救睦月和霜月……但是我没有证据。”

“如果罪名坐实了,花崎会怎样?”

“幸运的话大概会变成肥料,这么多人肯定能种出很健康的树吧。普通生长的果树和基因改良的果树,哪一个结的果更贵呢?基因改良过的应该更好吃,但是现在都在推崇天然……”

“要证据的话,我可能正好有。”北斗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藏原。“只要能拿到这个证据,你就赢定了。前提是你能拿到。”

“什么证据?”

“人证。她是人体实验的受害人之一,但没人知道她在哪。唯一的线索是漂流瓶里的信件,你能找到她吗?”

“有人可以。把漂流瓶和信件交给我。”藏原熏脸上毫无波澜,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北斗的袖子,生怕她带着秘密跑了。

“现在还不行。我需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我等。”

这也是风间将雅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扳倒风间浩取而代之,杀死风间相马根绝后患,然后顶住连坐的罪责活下来,建立新秩序。风间将雅,你有这个本事吗?

藏原执意不去医院,一瘸一拐地走向车站。她接下这个案子无异于同死神对弈,走错一步全盘皆输,她必死无疑。今天风间的杀手失败了,可能桐野明天就派出更好的杀手,那些法外狂徒才不管你是检察官还是搜查官,一条人命没那么值钱。她拖住了大贵族的千军万马,却也拖累了自己。

小插曲之后,我们到了家。我看见北斗的脸就来气,已经半个小时没理她了。

北斗趴在沙发上翻字典,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生气了。

破字典有什么好看的,你认字吗你就看,白纸黑字呛人油墨,看看看,有老娘好看吗!

我越想越生气,阿尔伯特见了都绕道走,北斗还和没事人一样,甚至扯了几张纸开始涂涂抹抹。

一个纸团正正好好砸到我头上。我扭头一看,北斗手里还有几个纸团。

她又砸了我一下。

什么毛病。

我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美人が多く、北野はひとつだけ。(美女有很多,北野只有一个)

她果然知道我不高兴了,太晚了,我可不稀罕。再说了我是觉得你太没礼貌才……怎么就拐到这里了!我才不稀罕!

话虽如此,我还是展开了第二个纸团。这张纸条写了:∴北野>美人。

净是些歪理!装模作样的,以前怎么不见你哄人。我傻不拉几的以为你是不愿意挨着别人,把人惹急眼了才知道哄,亏的老娘心善,换成牧野千秋早一巴掌把你拍墙里了。

“真幼稚,你是小学生……吗?”

北斗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我旁边的,我一转头就对上了亮晶晶的蓝眼睛,我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没劲地哦了一声,将手里没写完的纸条揉了两下往后一扔不管了,怪里怪气地哼了几声。

“你明白抽卡保底的感觉吗。”

“什么玩意?”

“我不懂你为什么生气,一路上我试了各种办法,唯独没想过你会因为这个生气。排除法排到最后了,真没劲。”

好家伙,合着你是拿我寻开心呢?我扬手狠狠拍了的她脑袋。她疼得龇牙咧嘴,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没见过脾气这么差的女人!”

“总说我脾气差,你才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我只凶你!”

“那你也给我反思一下为什么我只捉弄你!”

……

是啊,为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全貌了。北斗鼓着脸气呼呼的样子是真心的,她理解不了才一直在原地踏步。我生活在相对正常的世界,随着生长慢慢学会了辨认表里不一。凭着一身贪欲爬过独木桥,我知道什么人会在一开始就摔下去,什么人会在半路被人踹下去,我理应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一看到她阴狠而无辜的脸就什么也搞不懂了。是我纠正了她,还是她影响了我……

我突然间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水里的青蛙。

“你真的不打算和摩西小姐结婚吗,她多好啊。”我感觉心里始终缺了一块,回想起北斗说过的种种,心里空落落的。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不孕不育的人能生孩子吗?”北斗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嗯?是你还是摩西小姐?”

“……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作为人类或者随便什么物种早就失去了爱人的情感,我生理意义上,没办法对任何人或者随便什么物种产生亲密感情。生理意义上的——不行。”

“我还是认为这太虚幻了,感情是你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因为我的师傅,伟大的人王——索克哈德斯预知了未来,她不希望我留下后代。她移除了我的器官,让我无法受孕也无法使他人受孕。她封锁了我的情感,让我感受不到爱与被爱。一切都是为了让危险的血统自我断绝。这样可以理解吗?”

“她凭什么替你做决定。外界的好坏不由你,那外界的存亡凭什么要你牺牲?爱是人类最重要的情感,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能深度理解并馈赠爱意、享受被爱的幸福。她没资格这么做。”我希望的声音没有抖得很明显。她平淡地坦白了自己遭遇的不幸,我深表同情。然而连她本人都不觉得自己的一部分被夺去是不可原谅的,我突然觉得她可恶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阻止我爱上谁,她只告诉我‘当你发觉自己爱上谁的时候,你的报应才真正开始’。师傅当然是爱我的,为了不让风暴吹散我的家门,她干脆给我建了一间没有门窗的小屋。那时候她看出了我将要沉迷于克拉丽丝,才下定决心根除我无用的爱意。多亏了她,我才不会捧着未婚妻的骨灰满世界寻仇。”

“可你还是来了。”

“八年前我杀了一个人,为了一个陌生人……她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我找到了她,她也未必能认出我。”

“不可能,你的长相我一次就记住了,谁会忘记你的脸。”

“记忆未必可信,忘记也不是怪事。我已经厌倦了循环往复。”

“我记得你,我一直记得你。你死了我也记得你。”

“那是你自己的事。”

北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就像在忍受毫不相干却不得不接受的义务。她的嘴角微微下垂,动作僵硬地将字典扔回书架,然后回到我身边摆弄起手机,颓靡的样子像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无声却刺骨。

人与动物无法沟通却能彼此传递爱意,人与人之间能够无条件传递……传染的恐怕只有猜忌。我只当她是一个没念过书但很会解题的家伙比较好。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开始犯困,北斗还很精神。她盯着手机屏幕,快把屏幕盯着火了。我得看看她在看什么好东西。

她的屏幕里呈现出的居然是夏极的道馆里最后拍下的照片,那间阴森可怖的挂满面具与符咒的房间。

她将照片放大,照片里的神像占满了整个屏幕。

“不觉得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太丑了这也。脸上的油漆都掉没了。”

“你再看看。”

北斗调高了亮度,我这才看见这尊神像的脸其实是上了色的,只是颜色暗红,还净是细小的沟壑,我才误以为是掉漆了。

“好像脸皮被人扒掉了似的。”

“就是被扒掉了。谁家会供奉这么邪门的神,再说了,这个神不是你们这的大红人吗?”北斗拖动屏幕,屏幕聚焦在神像手中的伞上。

“毘沙门天……这可不是什么邪神。”

“扭曲的神像、诡异的面具、密密麻麻的符咒……我只想到一种可能。”

“镇压……是镇压了什么吗?”

北斗点头。

还好,神像被侵蚀是因为镇压着邪祟而不是被出逃的脏东西附身了。

“会和上面的女人有关系吗?”实话说我更关心这个女人。鬼神再可怕,也没有一个异化的同类吓人。

“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夏极的老妈?”

“夏极都要三十岁了,还不如说是你妈。”

“我妈才不是日本人,是你老妈吧!”

……

那个房间太邪门了,北斗拿不准就请求了场外援助。这次她没再去麻烦远在西半球的老母亲,而是打电话找到了医院里的塞西莉亚。

通话内容毫无疑问会被监听,北斗想破脑袋想出了隐晦的说法,两个人絮絮叨叨了好半天。

塞西莉亚也认可了我们的想法,那间房一定是为了镇压某种恶灵而布设的。此外就一无所知了。我们又不可能去问夏极,线索就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你说夏极清正会不会和那个邪教有关系?”

“没听说过她信‘毘沙门天’,也许只是巧合?”

“你偷了钱会在街上大喊‘大家快看我偷到钱了’吗……”

“谁信徒多谁就是正统,在西区你们基督教新教东正教才是邪教。”

“算了,以后再说吧。有个东西我想让你看一下。”

北斗扔给我一个纸盒,里面装满了刀片。

“这是剃须刀的刀片。长得很奇怪我就去查了一下,没有查到生产商的任何信息。这个品牌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听都没听过,搜也搜不到。”

“想不到除了剃须刀还能用在哪里,这长得也太奇怪了。”我碰到奇奇怪怪的刀刃,手指马上就出血了,“质量这么好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捡的。柏原死的那天,在她家客厅捡的。”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西奥多抓住了我,突然惨叫了一声,该不会就是被割伤了?柏原小姐应该用不上这玩意吧?这真是她的东西吗?会不会是西奥多的?”

“西奥多只用电动的。”

“难道说有人在我们之前……”

“有人在我们之前去过柏原家,并且那个人明确知道她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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