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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六十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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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牧野千秋和言予绮都选择了沉默。天野景晴回来了,但言予绮当时看到了什么我不得而知,让我不禁怀疑回来的真的是天野吗。

演出再次停摆,对外公开的解释是负责舞台装置的运输车遭遇了地震。与此同时网络上突然多出很多关于地震的新闻,用意不言而喻。公演再开遥遥无期,上面指示我们先回到各自的剧团,恢复以往的工作,等候召集。

【北野小姐,你暂时放假吧,之后的演出已经决定好了。】

为什么?我不是首席吗?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

【这是投资方的要求,他们更青睐开朗的演员。】

是因为我拒绝了私联,不愿意跟他们上床吧。

【另一位首席现在也没办法上台吧?】

和她没关系,您在说谎。

【等你回心转意再联系我吧。】

去死吧!

我暗暗骂着团长,想把这些男人全都砍死。

他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是首席,说不做就不做了吗!不止是温饱问题,这关乎我所有的尊严和荣誉。如果你们一定要这样害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次日上午,我提前半小时到华樱座的剧场,同事们还没上班,我就在这等鸟居团长出现。

一辆宾利停在剧场门前,晚我一年入团的后辈从车里下来,坐在她身边的居然是肥得流油的柴田义和。联想一下团长的态度,不难想象挤走我的人就是她。

她也看到了我,挺直腰板在我面前停下了。这孩子在团里混得不算差,人更是特别勤奋,但一直不上不下,拿不到什么好角色。以前她特别害怕夏极,连带着也不敢直视我,如今她已经可以面无惧色与我四目相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机会是平等的,前辈原本比我更有机会。我也不想的,但不是所有人都长着前辈这样的脸。我从不觉得不如您努力,但先天条件总是不公平,只能从别的方向想办法了。我不想一辈子当配角。等我利用完那个大官,就把属于您的还回去,先跟您说一声抱歉。”她神色淡然,但眼中隐隐透露着赴死的觉悟。她没有说错,甚至没有做错,只不过独木桥注定挤不下两个人。

“……那我祝你成功吧。”

听到我的回答,这孩子的脸上顿时涌现出强烈的厌恶,对我说:“前辈啊,我就是讨厌您这点。您好像什么也不在乎,轻轻松松就能拿到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机会,这样显得大家像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钓走的傻瓜。”

心里最空的地方猝不及防挨了一刀,难道大家都是这么看我的吗?我没有恶意,我愿意站在对方的角度,为他们的恶意辩解,结果却是这个下场吗。我拥有的一切全部来自于二十年来不休不止的挣扎,我的苦难从出生就开始了,为什么大家只看得到“北野亚弥成为首席”却看不到“成为首席的北野亚弥”呢……

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的怒火,我感到呼吸困难,连找团长理论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我真的不适合这里吗?离开舞台,我还能去哪里呢?

几天以来北斗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我按照怀瑟医生的指示,在绫仓的帮助下每天抽取大量血液用于北斗的治疗。怀瑟医生开玩笑地称之为“饲养”。

一点也不好笑。

五天之后“饲养”终于结束,我的身体也因此濒临崩溃,唯一的好消息是北斗的状况稳定下来了,耐心等她醒来就好。可是谁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怀瑟医生同样给不出准确的时间。她说假如北斗要借此逃避命运,那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睁眼了。

我想摸摸她的脸,试试看能不能叫醒她,但怀瑟医生严禁我和她接触,我只能隔着玻璃偶尔看看她。

华樱座的大家不欢迎我,你也会讨厌我吗……

我的鼻子酸酸的,但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每天能见她的短短几分钟让我流干了眼泪,风吹过来眼眶火辣辣的疼。我化了很重的眼妆也盖不掉红肿的眼周。

那晚北川家的人很突然联系了我,他们给我发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由良老师眼神涣散、面色蜡黄,手臂上有明显的溃烂和瘀斑,整个人瘦脱了相。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这才几个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那边说由良老师病重,希望我马上回去看望她。

我深知这是陷阱,他们的真实意图是我。可老师的身体状况不是假的,一定是他们害的!我不能把老师一个人丢在这些人手里,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大阪离京都非常近,我有时候会疑惑:原来我十四年只走了这么远。一直到看见北川家的大门我都没有羊入虎口的实感。守卫对我很冷淡,象征性的迎接自然是没有,这样才好,我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家的人。

宅院的时间仿佛停滞在十四年前,造景、布局和当年一模一样,不过人工湖里长满了苔藓,喷不出水的雕像满是灰尘,花园里光秃秃的,灌木和矮树疯狂生长,早就看不出原来的设计。靠近宅邸,依然安静得吓人。往日总能听到佣人穿着木屐急急忙忙赶路的声音,如今已经见不到几个佣人了。

沦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守卫直接领我去了会客室。家主坐在高处,背后的浮世绘还是当年的样子,就连坐在他旁边满脸堆笑的柴田义和也和当年别无二致。十四年过去,我长高了,有了自己的事业,顾虑的忧愁的与当年都有所不同,可是我又回到了这里,仿佛从来没有逃出去过。

现实与过去交织在一起,我有些恍惚,但不得不振作起来与他们对峙。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着祈求施暴者原谅的小孩了。

“由良女士在哪?”

“现在要讨论的是你的事情。”家主拒绝了我。

“见不到由良女士,一切免谈。”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

“您还真是自以为是呢,家底都要被子孙败光了才想起来跟我谈条件。我跟您没什么好谈的,我和您的家族没有任何关系,见不到由良女士,我不会再回答您任何问题。”

柴田对家主使了一个眼色,家主无奈之家只好叫人把老师带来。

两个佣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师,在我看来更像是胁迫。老师被摆放成跪姿,如风中残烛一般在我身边飘荡。她看上去远比真正的年龄更苍老,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凿进去的一样。

老师歪歪头看了我一眼,浑浊的眼睛里好像泛着泪光。她瘦得皮包骨头,将白骨似的手搭在我手上。

“家主大人,请您解释一下,老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身体一向很好,几个月前非常健康。”

“是生病了吧?”家主看都不看老师一下,极其随意地问道。

老师轻轻点头,搭在我身上的手不停颤抖。

“她现在应该在医院,而不是你家。”

“她说自己该死了,想死前看你出嫁。我是她亲哥哥,我最疼她,这不把你姐夫请来商量吗。”

我知道都是谎言,老师这辈子最不希望的就是困住我的自由。

“亚弥,你也不小了。姐夫这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特意通知你一声。”

“柴田大人,您知道‘询问’和‘通知’的区别吗?”

“住嘴!大人说话别插嘴!”家主一拍桌子,老师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哎呀,别生气嘛北川大人。”柴田假惺惺地拍了拍家主,继续说:“海音寺敦,听说过他吗?他是将军大人的长子,虽说不是正室所生,以后也是有机会竞争家督的。敦少爷为人老实,情绪稳定,地位自不必说,很适合亚弥。”

“我也觉得非常合适,知道了吗,北野亚弥?”家主的语气不容置喙,他越是强硬就越想让我狠狠折辱他一番。

“您倒是闲情逸致,连别人的婚事都能操心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感动。不如先想想您那岌岌可危的家底还能撑多久。我的婚事,就不劳您这位‘债台高筑’的长辈费心了。”

家主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像是被人戳中了最不愿示人的痛处。他又是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却有些发虚,强撑着气势喝道:“你、你这丫头,竟敢如此无礼!我好歹是你的长辈,关心你是为你好,你倒好,不知好歹,还反咬一口!”他说着,语气却越来越弱,眼神也有些闪烁,似乎生怕柴田真的注意到他那些不堪的财务问题。

“想想你的老师,她病得这么重,再不治疗就晚了。”柴田对我说,言下之意是如果我敢不同意,他们就让老师活活病死。

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见刚才进来的门已经被封死了,两个大块头侍卫按着腰间的刀,像门神一样守在那儿。

这时候撕破脸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相反会让我以正当理由被监禁。先安抚好这两个死老头再找机会带老师逃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首先,我需要让自己的顺从显得没那么刻意。

“老师,老师把我养大,我不能看着她痛苦……如果,如果我同意,我能得到什么?”我假装痛心,凄凄惨惨地演上了苦情戏。

“那可是将军的儿子,只要不是想篡位,什么给不了你?”

“那好,我要大阪府心五套高级公寓的产权,外加二十亿日元的现金作为礼金;婚礼必须在将军的天守阁举办,宴请各界名流,欧美的戏剧明星都得亲自到场见证;婚后我要有自己的豪宅,与由良女士同住,家中一切由我做主,每个月至少给我一千万零花钱;我还要保留完全的自主权;我每日的膳食必须由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操刀,衣物需用意大利顶级设计师定制,护肤品也得是瑞士私人订制的。哦对了,既然是将军大人的儿子,他肯定毕业于哈佛大学或者自己考入海音寺政法大学吧?”

“别胡闹了!你把敦少爷当成什么了,一般人谁会这些!”

“他是一般人吗?原来家主您把将军大人的长子等同于那些平民,您真是好心。我允许他不会,但是他可以学。这点辛苦都不愿意付出,以后怎么跟兄弟抢家督?这样的人帮不上您的忙吧?”

家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像是硬生生从脸上挤出来的,显得格外不自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瞪向我,时而又偷看柴田的反应,似乎在权衡着该如何回应。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险些洒了出来。

“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亚弥。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家里人都是为你好。”柴田好像一直在等待时机戳穿我刚刚失业。他的阴谋终于浮出水面,先是激怒我留下证据,再剥夺我的工作,最后以此要挟我就范,让我表现得像一个无能狂怒的蠢货。

“家主大人,您最好再认真考虑一下,谁才能帮助北川家。”

事到如今,我只能赌一把了。看看北川老头想通过我攀上谁的关系,是海音寺敦还是海音寺正成。

财政出问题后,北川家宅邸的人越来越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很多房间都在闲置,或者干脆废弃掉了。侍卫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佣人也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其中还包括了厨师这种不可替代的。

人越少,对我就越有利。强壮的侍卫不会离开家主身边,剩下的寥寥几个人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我。

我把老师扶回卧室,瘦骨嶙峋的老人第一次对她捡来的孩子低下了头。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看我,浑浊的眼睛涌出大颗泪滴,滴在干枯的手臂上。老师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见不得高傲坚强的人抛弃自尊对别人低声下气,于是故意提高音量质问她说:“我可以不怪你,现在就说清楚,你到底怎么了?别让我白跑一趟啊。”

老师没见过我这么强硬,嗫嚅着回答我:“我,我根本没有生病……”

“所以是怎么回事,快说清楚啊。”

老师摇摇头,再也不肯多说,只一昧地念叨:“你不该回来的,是我害了你。”

沟通非常不顺利,我深知老师从来不是这样懦弱的人,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是不能说还是不能在这个家里说,我自有分辨。只要能一起离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老师的身体和精神都到极限了,我不能再逼她了。

我和德子的房间早就不能用了,今晚就先和老师住在一起。老师说她整理过德子留下的个人物品,捡了些有价值的留住了。她拉出一个收纳箱,里面零零散散装满了德子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存钱罐非常引人注目。

这是一个卡通马外形的存钱罐,似乎是用陶泥捏的,制作人的手艺非常抽象,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丑的东西。我举起存钱罐摇了摇,里面装了不少东西,但是听声音并不像硬币。出于好奇,我拔出底部的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存钱罐里面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卷起来的小纸条。我双手合十,面向西南方向对着远方的德子道歉,随后打开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笔迹我认不出,但能这么和德子说话的只有青骑初一个人了。

【北川大人?还是叫北川同学吧,你借给我的书已经看完了,我很喜欢。我想更加了解北川同学,下次再把推荐的书放在这里吧。】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决定了,这些人我见一次打一次,谁让他们欺负德子……我可以叫你德子吗?】

【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青骑这个姓氏是不是捏造出来的,现实里根本没见过同姓的人。】

【北川同学说要送我上大学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虽然我也很想去,但我已经有工作了,没法辞职的那种……】

【芳贺大师好像出事了,这段时间我不能乱走,我做不了的暂且拜托给敬斋,不对,得叫她兼一。好想你啊,德子小姐。】

【假如,我说假如,我的工作全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而我从未感到愧疚,德子小姐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我的愿望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德子小姐,每晚闭上眼睛前也能看到德子小姐。】

【亲爱的,我最近观察到一件很有趣的事。优子是六花阿姨的女儿,那她就是敬斋的表妹。优子好像喜欢敬斋,那可是她表姐诶。】

【我刚刚知道敬斋的爸爸充先生是入赘的,他本姓荒川,难怪是个像小白鼠一样任人宰割的男人。我今天还踹了他一脚呢。】

【德子啊,芳贺的剑士与荒川的忍者好像有危险的打算,最近不能见面了,好难受。想你想你想你……】

【我不能相信忘恩负义之人的承诺,我终于理解芳贺大师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保重啊,德子。】

【德子身体软软的,喜欢。不过希望下次可以换个地方,德子家好可怕。】

【生日快乐,德子小姐。很遗憾今年也不能陪你过生日,不介意的话下个月我们一起去冲绳玩吧,我会安排好的。好不好嘛——】

【我小时候一直把大楠公、小楠公这些人当场傻瓜,不过‘七生报国’的人和萨长武士的心态应该是差不多的,我可能懂了。】

【我可能没什么机会了,德子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吧?我向魔鬼许愿,纵使化为灰烬也不让他们靠近你一步。相信我吧,德子,我是为了你才活下去的。】

【最近生理期还正常吗?那个,我也是才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我完全没有相关知识……暂时先别做了吧,只能这样了,抱歉。】

【想把德子小姐娶回家,给她当一辈子仆人。和我一起逃出去吧,到幕府管不着的地方。德子愿意嫁给我吗?】

【我做梦都没想到北川同学居然喜欢我,我不是那么好的人啦,可是北川同学说喜欢我,那我不就只能和她交往了吗!喜欢你,明天见!】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无知者也不能轻易无罪,我不能看着他们送死。我好像被怀疑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德子。】

【我不怕死。德子,德子,你去哪了,为什么要扔掉我……下辈子不来你家了。】

类似的纸条还有很多很多,我只读了一部分就读不下去了。小初姐姐生前是那样爱德子,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平凡小事中是满溢的爱与热情,简短的文字和她的为人一样真诚。纸条上没有日期,在错乱的时间中仍然可以拼凑出一个人过去的影子。

她个子高高的,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眼神像猎豹一样锐利,但总是对我们笑。她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能举起我和德子两个人,一下子就能翻过北川家高耸的围墙,不借助任何工具爬进德子卧室的窗台。在小时候我的看来,小初就是超人,不,她比超人还厉害。小初去世十三年了,她的面容已经模糊,但我坚信只要看到她的背影一定能认出她来。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温柔又强大的青骑初。

小初多次提到了敬斋,这点非常奇怪。夏极说过自己的恩师叫做芳贺敬斋,小初口中的芳贺大师似乎另有其人。她还提到了信二、优子等人,这些人的名字都在夏极家中出现过。目前还不清楚芳贺他们当时有什么意图,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与小初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一直不认为小初的死是意外,看到这些纸条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她是被谋杀的。回去之后找夏极问一下吧。

在这堆卷起来的纸条中,有一张与众不同。这张纸条是折叠起来的,比其他的都要小。我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留言和一个电话号码。

【遇到困难就打这个电话吧,我还能帮你最后一次】

这是小初的笔迹,字体凌乱不堪,想必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写的。但是小初已经死了。

如果她还活着,我们或许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她已经死去,但心里总抱着一丝虚无的希望。无数个建立在“如果”之上的未来在我脑中浮现,逐渐淹没在泡沫中,啪的一下破裂。

原来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看守我们的侍卫到了换岗时间。北川家人手严重不足,目前只剩十个侍卫在工作。据我观察,十个人分成了两组,轮班工作。家主身边跟着两个人,看大门的两个人,看守我们的只有一个人。我打开一道门缝,确认是第二次看到这个侍卫,第一次看见他是早上刚到的时候。而最开始看守我们的人现在去看大门了。也就是说,这些侍卫即使轮班也不会一直在同一个地方。

我想到一个办法。

我在纸上尽可能小地画了一个法阵,附带燃烧的功能。接着我估算了一下这里到家主卧室的直线距离,根据距离在自己手上画了另一个法阵。只要小法阵抵达预期距离保持一段时间不动,就会自主燃烧。代价是我也要承担燃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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