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冲动返回魔域,想着暂时先瞒着你,等寻回神识再同你一起查探,仙门也在暗地里寻找他们的踪迹,我也会一直留意,谁知还是拦不住你。”
羽清抹去眼角不知何时滑下的泪水,拂开他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从见到魔心之时我就有了最坏的预测,还好,只是下落不明,说明他们一定都还在。”
虽是在自我安慰,但她确实对此抱着更大的期望,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羽清再次回头,勉强对他展颜一笑:“谢谢你陪我回来,我其实很怕,但你给了我勇气面对这未知的一切,不管这魔域是否已经易主,我总有一天会取回一切,今日,就让我看看,此处是否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萧湛风此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因她落泪的疼惜,有看着她落寞背影的酸涩,也有对她如此坚强的敬佩,种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已让他难以辨清。
二人止步在魔域入口处,羽清再次紧张起来,脚上似负有千斤重。她不过离家数十日,怎就瞬息之间变得如此陌生。如今的魔域,每一处都透露着怪异。
“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你有什么办法能藏起来?”
萧湛风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番,最后定在她左耳耳饰的银色晶石上:“我可以敛去气息进入你的耳饰里,这样我与你说话你也能听到。”
羽清抬手轻触着耳上挂着的耳坠:“那行,你进来吧!”
施法念决,萧湛风的身形化作流光钻入那颗晶石中,随之他的声音传入羽清的耳朵里:“怎么样,能听见吗?”
“咝!”羽清倒吸一口凉气,用手将自己的左耳捂住,“你小点儿声!”
萧湛风顿时放低了声音:“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怕你听不见吗,我们进去吧。”
前脚刚踏入魔域,两把魔刀就交叉挡在她身前:“何人竟敢擅闯魔域!”
羽清眼神变得凌厉,看着眼前的两个魔兵,闪身掐住其中一个的脖子,将他狠狠推到石壁上,另一个吓得掉了兵器,腿软摔在地上,抖着双腿往后爬。
“眼睛瞎了就拿去喂狗!”
“公......公主,”魔兵透过月色这才看清了羽清的脸,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求饶,“是......是属下有眼......无珠......”
魔兵被抵住喉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手用力一撇,手中的人便被扔至一旁,不住地咳嗽。
羽清抽出一张纱巾将自己的手细细擦拭了一遍,随手扔掉大步往魔宫大殿走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狠。”萧湛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羽清没理会他的调侃,眉头皱的更深:“这两个守门魔兵很不对劲儿!”
那两个魔兵认出自己时的神情明显不对,若是以往,他俩定会先嬉皮笑脸谄媚几句,而这次,看着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逃避与恐慌。
没走太久,眼前突然出现一众魔兵挡住她的去路,就同当初萧湛风独闯魔域被阻拦时一般。
一名白发墨衣男子从天而降,在见到羽清的那一刻,瞬间收回手中的魔刀,眼底流露出惊喜之色,急切地上前想握住她的双肩。
羽清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付雷僵在那儿,尴尬地收回手,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羽清视线穿过他在他的身后扫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面对这么多年一直被自己视作朋友的人,如今只觉讽刺。
她扯唇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付大将军带一众魔兵来迎接本公主,本公主很是受宠若惊!”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嘲讽,但付雷却装作不知,自顾自地说:“不知公主会突然回来,什么都没准备,公主奔波许久怕是累了,先回屋歇息,明日我们再好好聚聚!”
“不必了,这魔宫怎么感觉比以往冷清了许多,我去大殿看看,许久没见我父君与母君了,甚是想念。”
羽清想绕过他,几个魔兵却突然上前拦住她。
“让开!”
魔兵不为所动,显然他们已经不会再听命于她。
她看向付雷,心里失望至极:“你什么意思?”
付雷不敢看她的眼睛,见到她受伤的神情自己更不好受。
“羽清,我也是为了你好,相信我,我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你,你先回房休息。”
他招手叫来几个魔兵:“把公主带下去!”
羽清正准备抽出鞭子反抗,萧湛风出声制止了她:“先别冲动,敌众我寡,局势尚且不明,难有胜算,听他的先走,我们从长计议。”
她挥开魔兵的手,冷声道:“滚开!我自己会走!阿兰与阿竹在哪儿?”
阿兰与阿竹是从小服侍她、陪着她长大的魔侍,此前被她唤去为魔后摘取灵药,算日子,这段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就怕她们因为自己而遭遇不幸。
见羽清已经妥协,付雷也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会让她们来见你。”
羽清不再多言,朝着自己寝殿而去。
“将军,真的要将那两人放出来?要是她们说了什么,大长老追究起来......”
付雷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无事,她们要说便说,本将军自有安排......”
他的唇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算她不提,他也会把她们送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