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用眼神示意询问,李鹤轩道:“都是自己人,母妃放心说便是。”
可嘉妃还是不放心,于是殿内只留下了宫强一人在旁。
嘉妃道:“今日太子妃来我处闲谈时提起,皇后今日闻了她送去的油果子,显现呕吐之意,轩儿可知为何?”
“儿臣不知。”
李鹤轩哪懂这些,齐玉娇不懂,他更不懂了。
嘉妃自是知道,接着道:“母亲怀疑皇后娘娘她……许是有孕了。”
说完嘉妃定定看着李鹤轩,想从他面上看出什么。他应该是惊讶,或是愤怒。
皇上多年无出,忽地皇后娘娘有孕,不说其中蹊跷,单说从袁氏一族再生出一位皇子,势必是会危及太子的位置。
甚至可能是生命。
这叫嘉妃如何不心急与担心。
所以,她才冒着违背皇令责罚的可能,要求太子妃带他前来,亲自说与太子听。
李鹤轩听完确实惊讶,据他对鬼市奇药所知,父皇一定是被服用了断根丸,再无生育可能。
而今,皇后娘娘孕显,这确实——不可能!
“怎么会?”李鹤轩剑眉危耸,“父皇他不是……”
“是。”嘉妃无需太子亲自将那句话说出来。
“你父皇多年未曾诞子,各宫也早已歇了这个念想,再加上,自打轩儿你回来,皇上亦是宿在仪华殿居多,皇后娘娘那边,甚少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听闻上次去了一次,归来时甚是愉快,想必是那日,皇后娘娘才……”
“那也不可能啊!”
李鹤轩不解,他与齐玉娇年轻力壮,夜夜缠绵数月,都未曾有孕,为何弱阳多年的父皇,却一夜即中。
“是不可能。”嘉妃懂他的意思,“莫说你跟太子妃了,皇上在我处这么多日子,也未曾……所以……”
“所以,母妃想让儿臣怎么做?”
嘉妃摇摇头,道:“母亲不忍轩儿再卷入危险,此番前来,只是告知轩儿,叫轩儿心里有个打算和提防。母亲再不能像当年一样将你藏于宫外,如今,轩儿身为太子,自要学会利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尽可能地自保。眼下,你的身体最为重要,莫要再生出什么岔子了。母亲……怕失去你。”
当然,嘉妃也想知道真相,可是眼下太子身子有恙,她也不可能要求他去查皇后什么事了。
皇后,应该不会胆大包天至此。
只是,此事又确实……难以说通。
李鹤轩点点头:“请母妃放心,儿臣知道分寸。”
“嗯,若是可以,轩儿可将此事告知恩国公和楚太师,与他们商议一番。有他们在轩儿身边护着,做母亲的,便放心许多了。”
“那,太子妃那边……还好吧?”
李鹤轩还惦记着方才齐玉娇的面色,似有不适的样子。
“你这孩子,自己媳妇儿倒是上心,甚过自己。太子妃能有什么事,皇后之事还是由她告知的,我担心吓到她,便未多说,许是太子妃心有疑虑,多想了一二吧。”
“那就好。”
李鹤轩放下心来,抬起手来,又略略放下。嘉妃知儿意,便起身告辞道:
“轩儿多加注意身体,好生歇息。你父皇本不允我前来,今日之事,莫要在他跟前提起。”
“是,母妃。”
送走嘉妃,李鹤轩匆匆步入内殿,寻来齐玉娇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与母妃叙话,没说你什么。”
齐玉娇嗔道:“谁说你们要说我什么了。”
“那你为何要脸红?”李鹤轩将齐玉娇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逗趣着她。
齐玉娇在他跟前不怵:“还不是你,母妃说了,叫我管束着你些,那事……少做些,对你养身子不好。”
“那你咋说的?”
“自是答应啊!要不是你,我才没那么……”
“谁叫你,”李鹤轩握住那团,“这么让人把握不住。”
“你!”齐玉娇用身子压紧他,控住那双不老实的手,“还来!”
“不来不来。岂有母妃前脚刚走,后脚咱就忤逆的。”
说完李鹤轩收回了手,正色道:“母妃方才与我说了,说是皇后娘娘闻着油味干呕,许是有了身孕。我想着……要不,一会儿传个太医过去,也算是咱做儿臣的体恤母后的身子。”
“你是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