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联盟提供的手环就不一样了，如果不问清楚，万一到时候坏了，人还没拿到评估结果，债就先给背上了。

那就得不偿失了。孟涵想。

“啊，你说这个啊？”工作人员微微一笑，“这个手环材质特殊，比一些参赛者定制的智脑还要坚固，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非常的低，大概，千分之一吧。”

“当然，如果它真的在选拔过程中损坏，刚才你签署的协议中也有提及……啊，就是这条，上面明确表示了，这部分费用是由联盟承担，并不会要求参赛者进行赔偿的。”

看着工作人员圈出来放大的协议内容，孟涵心下稍定，只要不是自己赔的就行。

“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工作人员又问。

孟涵看着面前逐渐打开的大门，摇头：“暂时没了。”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背后传来一股轻柔的推力，工作人员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视野中，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三米高的囊形舱体。

“测精神力的？过来扫一下信息。”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注意到门口的孟涵，敲了敲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的仪器，示意她过去那里。

等用仪器读取到手环上的信息，他递给孟涵一张写满数字的纸张。

“测试的方法比较多，也很随机，你看这里面哪个数字比较顺眼，随便选一个吧。”眼镜男说。

还能这样。

孟涵眨了眨眼，选了个自己喜欢的数字，88。

“嗯，行，跟我来。”眼镜男收起纸张，将孟涵带到了最左边的囊形舱体面前。

“进去吧，88号。”

他打开舱门，等人站进去后，他一边操纵着里面的接线贴盘吸附在孟涵裸露的额头肩颈处，一边叮嘱：“这个仪器会给你拟造几段影像来收集你的精神力数据，你的意识会全然沉浸在这些影像当中。”

“你可能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可以放心的是，它们并不会对你产生实质性伤害。”

“嗯……好吧其实还是会有一点点的不适，比如头晕、恶心，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现象，无须担心。”

“每段影像播放后都有十分钟缓冲时间，如果你的忍受阀值较低，接受不了这些不良反应……”眼镜男顿了顿，不知道在舱外哪个地方按了一下，一个椭圆形按钮被放在了孟涵手心，“你可以按手里的按钮提前结束测试。”

“仪器启动后先默数十个数再睁眼，不要提前睁眼，会影响影像的生成。”

随着咔哒的一声，舱门关闭，隔绝了眼球能接收到的所有光源，孟涵的世界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

而在她看不到的舱体外部，菱形的指示灯在眼镜男的操控下亮起了绿光。

“现在，闭眼，测试开始。”仪器正式启动。

短暂的嗡鸣声后，孟涵睁开双眼。

嗯？什么情况？

眼睛闭上又睁开，孟涵面前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舱门关闭时那样熟悉的暗漆黑。

难道是她睁眼太晚了？

为了防止自己睁眼太早，孟涵数完十个数后还特意多停顿了一下才睁的眼。

谁曾想，影像还是出现了问题。

难不成，晚一点睁眼也会影响测试影像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在仪器里加一个计时装置，这不比自己默数来的准确的多？

孟涵在心里默默的想。

她动了动手脚，发现四肢上仍有明显的束缚感。

意识清醒，并没有所谓的沉浸感，更没有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孟涵可以确定，她的测试出现了问题。

就在孟涵思索是按下手中的按钮提前出去重新测试，还是再等等看时，身下的金属板忽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就像是仪器被整个抛起又快速坠地一般，哪怕孟涵全身被固定着动弹不得，也能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

紧跟而来的，是鼻尖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以及耳畔隐隐约约，似远似近模糊不清的声音。

孟涵就要按下按钮的手指一顿，迅速撤开。

不对。

前面的猜想尽数被推翻，孟涵凝视着眼前这片无尽的黑暗，一个新的认知出现在脑海中。

这不是仪器故障，也不是测试中的意外。

可能从闭上眼开始默数开始，她的意识，便已进入这场为她编造的景象之中。她早已沉浸测试影像多时而不自知。

随着这一想法的出现，孟涵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恭喜您完成一阶段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