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在先皇身边也安插了人,所以,很快就知道了潘党的谋划,只是还没等他举措,先皇就驾崩了,自己正好顺势继位。
太后道:“你皇祖母得知消息后,立刻隔绝了潘贵妃母子与你父皇见面,找了借口,不再让他们给你父皇侍疾。”
原来如此!
姬松顿悟!
太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如同刚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似的,眼神儿难得凌厉一回,语气沉重道:“你父皇驾崩后,你皇祖母拿出你父皇的遗诏,命潘贵妃遵遗诏,为你父皇殉葬!”
遗诏是否出自父皇之手,世上除了皇祖母,恐怕再无第二人知晓!
没了潘贵妃,潘党便失去了后宫助力,所以,不得不偃旗息鼓!
至此,皇祖母为我登基扫清了一切障碍!
姬松觉得手里捧着的秘旨,竟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他轻轻抚摸了一会儿密旨,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太后薄被上的匣子里。
双手掩面,陷入了沉思。
“松儿!”
姬松已经好多年没听过母后这样呼唤自己了,心情复杂地放下手,怔怔地看向太后。
“当今皇后,在你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嫁进东宫了,算起来也快五年了吧!”太后不紧不慢地说,“还有一年的时间,如果皇后再无所出,哀家就要遵密旨废后,为你再立新后!”
“你也知道,依祖训,皇后如果被废,要么幽禁一生,要么与青灯古佛相伴,要么自我了断,断然不会让她回娘家再嫁他人!”
姬松听得心慌意乱,现在的皇后,比自己小五岁,正是娉婷袅袅的年纪,若无故被废,余生悲惨,岂不是自己害了她!
太后步步紧逼:“如果立了新后,六年后仍无所出,哀家......”
身不由己这一点,姬松此刻深有体会!
他不得不放弃心底的坚守,丧气道:“但凭母后做主!”
儿子终于松了口,太后立刻精神振奋,打蛇随棍上,拊掌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恰是吉日,依哀家看,松儿不如就今晚与皇后圆房吧!”
了解了皇宫秘辛,拜读了朱太后的密旨,如果再搪塞、拒绝,那便是为难身为太后的母亲,是为不孝。
姬松明白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只得回道:“谨遵母后懿旨!”
在红烛映照着的大红纱帐里,康正帝姬松缓缓睁开了双眼。
满室的吉色,和四处弥漫的特殊气味,还有臂弯里依偎的熟睡女子,无不向他昭示:他昨晚宠幸了他的皇后!
姬松垂眸凝视着怀里的皇后,姣好的面容上,即使是在睡梦里,依然是一脸的娇羞之色。
想起皇后昨晚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姬松心头不由自主的一痛!
对不起!
藏在心底的那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愿一夕之欢,皇后真的能怀上皇子,自己也算是对皇后、母后、彰国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了!
突然,皇后长春宫寝殿的门被敲响,福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皇上,卯时到了!”
不是说好今日不上早朝吗,难道福保忘了?
姬松心下有些疑惑,轻轻从皇后脖颈下抽出自己的胳臂,轻悄悄地起身下榻。
“皇上,”身后的皇后被惊醒,揉着眼睛,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小声道,“让臣妾服侍陛下穿衣吧!”
姬松回转身,按住欲起身的皇后香肩,语调轻柔:“昨晚累了吧,你且躺着再睡一会吧。”
成亲快五年了,昨晚还是两人初次圆房。
忆及昨晚的缠绵悱恻,皇后顿时羞红了脸,不自觉地把身子朝被子里沉了下去,慌乱地点头道:“谢皇上疼惜!”
一进康正帝寝宫,福保立刻在皇帝脚前跪下:“奴婢......”
姬松及时打断福保,屏退所有人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一脸惶恐跪着的福保:“说吧,为何把寅时报成卯时?”
福保急道:“奴婢大逆不道,谎报时辰......”
多年相处,姬松绝对信任福保对自己的忠心。
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他才会不惜以下犯上,谎报时辰,哄骗自己从皇后的长春宫里回来。
“站起来说吧,什么事!”
“谢皇上!”福保站起身,一脸怆然道:“皇上给安亲王世子派去的二十个暗卫,有四个现已返回京城,另外十六个,正秘密护送安王世子所乘的马车返京!”
姬松闻言,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