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浅一夜无眠,早餐也吃不下,拿叉子轻点餐盘。
“浅浅,早餐不合胃口?”身边,周至霆侧身询问。
她身体微微避开,视线落在他身上,转瞬收回,“没有,我一般早上吃不下。”
“牛排有点油腻。”周至霆贴心询问:“浅浅,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小笼包,我给你买来,好不好?”
她立刻拿刀切牛排,叫住他,“不用麻烦,这些早餐很丰盛,我能吃。”
“浅浅,不麻烦。”周至霆一边拉过她的盘子、帮她切牛排,一边吩咐管家去买小笼包。
“至霆,真的不用。”她抬手想拉回自己的盘子,“这个我自己来。”
周至霆轻而易举挡住她,“浅浅,一桩小事,你不用费心。”
“你的那套房子,我已经一大早派人过去打扫。”周至霆低头,一心一意帮她切开牛排。
“谢谢。”她微微怔忪,“你怎么有钥匙?”
“我问郭阿姨拿的。”周至霆切完牛排,将盘子推给她,小心翼翼探问:“浅浅,没有提前和你说,你不开心?”
“没有。”她盯住切好的一块块牛排,吃完一块,心里很不是滋味,遂放下刀叉。
“至霆,谢谢你。”她侧眸。
周至霆抬眼看着她笑,“浅浅,不用动不动和我道谢,以后我们还会是夫妻,相互扶持很正常。”
她话在嘴边,只能咽下,勉强笑笑。
对面,游小英、郭清光对视一眼,各自心里有了底。
“外公、外婆,你们可能还要在我这住几天。”周至霆看似询问,实则更像通知,“那套房子很久没住,最好先通风几天,不然对身体不好。”
游小英看向她,“浅浅,你觉得?”
“嗯。”她颔首,“我吃好了,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吃。”
她绕着别墅花园转圈,越走越急,走到急喘气,勉强纾解心中烦闷。
“浅浅。”周至霆出现在她眼前,眸光痛疚,“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她撇开眼,百感交集,“你怎么知道,昨天我在纪明谦家?”
她从来没和他说过。
周至霆不答。
她深吸口气,“你派人跟踪我?”
“至霆。”她忽地丧失问下去的勇气,“昨天,你把一切都算好了,对不对?”
周至霆被她语气里的失望刺痛,走到她面前,双眼急到发红,“浅浅,我......”
他的反应,无一不佐证这个事实。
他精心筹划,拿捏她的弱点,以达到目的。
“至霆,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她应该恨他,却恨不起来,唯有悲咽。
如果为了她,他变得面目全非,她一辈子难安。
“浅浅,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周至霆眼角滑落泪水,万千情绪藏于心中,怕吓到她,只能温柔而克制,“从小到大,我也只有那么一个愿望,和你长守。”
“浅浅,你和他没有结果。”周至霆探下身,与她平视,桃花眼里满是哀苦,“与他在一起,你会活得很辛苦。浅浅,让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像陷入情绪的迷宫,再也走不出去,看起来她能做选择,其实希望渺茫。
“我能拒绝吗?”她强颜为笑,“好,我答应你,但我有要求。”
周至霆眼睛一亮,瞬间涌入滔天狂喜,破涕为笑,紧紧拥住她,“浅浅,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你说,我都答应。”
“没有正式举办婚礼之前,不去领证。”她仰头望天,无声流泪,“毕业后,我也不想那么快结婚。”
周至霆踌躇片刻,“好。但在你毕业前,我们得订婚。”
“好。”
“浅浅,我们三月就订婚。我一手操办流程,你忙你的,别担心。”
“嗯。”她退出他的怀抱,转身欲走,“我昨晚没睡好,先回去休息。”
转身那刻,心口一抽一抽生疼,眼泪崩盘。
回到房间,她躲进浴室大哭一场,之后浑浑噩噩躺到床上入睡。
依旧没有困意,望着天花板发呆。
彼时,荟都庄园,三楼书房外,祁安看着手中的请帖发愁。
“我这休假才几天,这又闹哪出?”祁安将请帖塞给洛康,“你去说。”
洛康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又把请帖塞给祁安,“你去。”
祁安拉洛康到楼梯处,轻声问:“到底发生什么,韩总又作了什么死?”
“这也不能说老板作死。”洛康愁得疯狂搓脸,“反正这个事情,很复杂。”
祁安咕哝,“你长话短说,韩总老婆给人截胡,我们也会跟着没好日子过。”
洛康叽里咕噜,祁安脸色惊恐,“这周至霆,还真闷声干大事!”
“这么快订婚,韩总不得疯!”祁安看一眼手中请帖,咽了咽口水,嘴角抽搐,“这情况,那只有一妻多夫才能解决。”
“我们猜拳,三局两胜。”祁安和洛康商量,“谁输了,谁就去送这个订婚宴请帖。”
祁安接连三盘全输,满头是汗,又拉上洛康,“刚才不算,我没有认真。再来一次,五局四胜。”
洛康收回手,拔腿就走,“愿赌服输,你去。”
“洛康,你待在韩总身边,都没帮他守住老婆。”祁安追上去,拽住洛康,“这叫办事不力!”
“你们在干什么?”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安后背一僵,转身回去,朝房门前的男人欠身,“韩总,韩林先生想见您。”
“不见,没空。”韩章不假思索,登时拒绝,“让他少来碍眼。”
“肖威的案件,下周三开庭。”洛康补充说。
“嗯,还有什么事?”